不到的道理。 第5章 a市的事情处理完,周永安夫妇带着一盒骨灰回来。 周永宁夫妻生前都签署过遗体捐赠,可大火将他们直接化为飞灰,甚至骨灰交缠在一起无法区分开。人生太多意外,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被蒙死神召唤。 周怀净捧着骨灰盒,轻轻亲吻之后,告诉他们,爸爸妈妈生前最喜欢大海,他想将他们撒向海中。 周家人点头,陪他一起去海边。 海风从海面上吹来,夹带着腥咸的湿气。正是风雨前奏,风力有点大。 周永安夫妇和周怀修看着他面朝着大海的方向,打开了盛放骨灰的精致盒子。一阵又一阵的风吹来,一点点带走了盒子里的骨灰。 周怀净看着随风而逝的骨灰,侧头问:“哥哥,生命是不是总这么无常?” 清润的少年瞳眸干净,认真地皱皱小鼻子问话,莫名叫人心里一酸。 周怀修的手摸摸弟弟的脑袋,帮他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理顺。他放缓语速,轻柔说道:“是的。谁也无法把握到它。有些人会为已发生的哭泣,有些人会为未到来的忧虑,但只有今天,才是我们能用手触碰到的。” 少年懵懂地望着他。 “生命喜怒无常。它有时对你笑,有时向你翻脸。它对你笑时,你也对它笑笑,它向你翻脸了,别害怕,有我们在你身边。” 周怀净疑惑地望着他,又问:“哥哥,你帮我看看,它现在是不是在笑?”他吃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看不到它。” 人在这尘世里羁旅一生,多少人沉溺其中,渴望自己的一举一动也能令天地同悲同喜,可到最后才发现,我们都是如此无力渺小。 周怀修嘴角牵起淡淡的笑,他的弟弟如此稚嫩朴实,甚至不知该如何去表达伤心的感情,仅在世界一隅诧异着——他看不见它在笑。 他当然看不见,因为生活刚将他置于寒冰,令他失去了一切。 周怀修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弟弟受到一丝委屈。 夏天以漫长的炎热继续着。 八月到了中旬,周怀修问他想不想去学校上课,周怀净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入学一事暂时作罢。 期间,给周怀净买的钢琴送来了,是家中的那一架。周怀净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从未见过他笑的周怀修眼前一闪,被可爱的小虎牙和嘴角边浅浅的笑涡击中内心,又摸摸弟弟的脑袋。 周怀净在周家适应不错。周家为了他的病情,安排了一系列出行计划。早上他和管家一起出门去小区超市买菜,这片区人不多,也不怕拥挤。傍晚时,周太太会带着侄子在外头散散步,教他和打招呼的人问好。 十七岁的少年眉目干净,又生得唇红齿白,看着没谁会不喜欢,得了招呼都会夸赞几句。 某天出门,周怀净看到一个拄着拐杖摔倒的孩子,手足无措不知要不要上去帮忙。周太太注意到他的改变,在他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她时,她微笑着鼓励他上前。周怀净脚步一顿,几步过去,扶起那男孩。 男孩向他露出灿烂的向日葵般的笑容,甜甜道:“谢谢哥哥。”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爸爸说,别人帮助自己了要给谢礼。我只剩三颗了。”他羞赧道。 那奶糖被放在口袋里,已经有点黏乎乎化开。周怀净低头看一眼,从他手心取走,轻声道谢。 男孩的爸爸及时赶来,看到儿子摔了一身灰尘:“小凡,有没有摔疼了?” “不疼,我是男子汉。大哥哥刚刚把我扶起来了。”他指着周怀净说。 男人回头,看着少年热切连声道谢。 周怀净颇不自然地垂下头,抿着唇没说话。 等男孩被爸爸抱着离开后,周太太眼尖看到周怀净薄红的脸,抿唇笑了:“我家怀净是不是害羞了?” 周怀净抬起水雾的眼眸,慢慢把手掌摊开:“伯母,吃糖。” 三颗大白兔的糖纸因为糖体软化而变了形,现在被少年珍重地摆在面前。 周太太不忍拒绝他的好意,挑了一颗含在嘴里,却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