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你自己还给老盛吧。”蒋冲提道。 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乔娴倒是不很在意,从身上摘下羽绒服,放进蒋冲怀中,“不了,替我多谢谢他,我先回去了。” 她的背影寡淡,渐渐在蒋冲的眼底模糊,清冷的天气下他握着羽绒服,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个女人还真是冷啊。 盛屿西倚在电线杆上,抽着烟,烟头闪着微弱的光,吱嘎一声落下,他抿了一下嘴唇,将烟掐灭。 “送到了?”盛屿西看了一眼蒋冲手中的羽绒服,露出个自嘲的笑,什么话也没说坐到了后座上。 蒋冲咳了一声,将羽绒服递给盛屿西,说道:“兄弟,我尽力了。” “没事,能料到,先把我送回家。”盛屿西戴上头盔,再套上羽绒服,若有似无地轻声言语。 蒋冲叹口气,盛屿西的脾气他清楚得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就是个女人嘛,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夜风刺骨,小胡同里黑灯瞎火的,盛屿西朝胡同尽头的蒋冲挥挥手,便勾着腰隐匿在了夜色中。 路灯坏了几个,忽闪忽闪的,盛屿西的步子声沉重而又缓慢,敲打着这个空间里的寂静。 越过几家早餐摊,他拐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楼道,走到地下室,被浓重的霉味呛到,边咳边摸兜子。 然而…… 他几乎把身上的口袋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钥匙。 难不成? 盛屿西啐了一口,这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他摸了一下嘴巴,慢慢坐下,靠在地下室外的墙壁上。 墙上由于潮湿,湿漉漉的,还有股特别的味道。 他双腿分开,手搭在上面,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吸一口咳嗽一声。 盛屿西,你连烟都不会抽了,真他妈的没用! 其实要他在这里靠一夜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从片场出来到现在汤水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叼着烟,手机放在腿上,左手在上面划拉几下。 微信里还有点钱,差不多够买碗面的了。 盛屿西拿起手机起身,将烟扔进了楼道外的垃圾桶里,刚想着离开,就被一个身影活生生吓了一跳。 在他的斜前方有一个小女孩,正拿眼瞅着他,身上还穿着白茫茫的病号服,淡青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更是瘆人。 不吓一跳才怪。 盛屿西冷静下来,慢慢靠近。 “沈娇娇?” 他彻底怔住了,像见了鬼似的。 沈娇娇嘴唇翕动,一阵寒风涌来,右臂空空荡荡,整个衣袖被吹了起来,清冷的夜色下她的脸更显苍白。 “屿西哥哥,我从医院逃出来了。” 盛屿西一下子皱眉,走上前去将自己的羽绒服再次脱下,盖在了沈娇娇的身上,问道:“怎么出来了?” “我爸我妈准备告你,我怕……” 告他? 盛屿西眼睛一暗,头偏向一边,发现了沈娇娇的鞋子放在了门槛上,他伸出长臂拿了过来,左顾而言他,“来,先把鞋子穿上。” “我的脚热,不想穿。”沈娇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在赌气似的。 盛屿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倒是和我小时候很像。” “吃饭了没?” 沈娇娇咬着小唇,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盛屿西,摇摇头,“还没有。” “走吧,我请你吃饭,上来。”盛屿西转过身去,拍拍自己的背,示意她上来。 沈娇娇小手攀上盛屿西的脖子,一把抓住,说道:“好了,屿西哥哥。” “嗯,抓紧了啊。” 沈娇娇靠在盛屿西的背上,语气很轻,“屿西哥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盛屿西不说话,眸若深海,万千情绪在其中翻涌。 “其实……我爸我妈从小就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肯定会抓住,我现在失去了右臂,以后肯定是不能演戏了,他们就想从里面捞一笔,道具组又不止你一个人,那天分明是你们组长为了推卸责任,才把这帽子扣到了你头上,我是年纪小可是我不傻,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盛屿西听到这里,才缓缓开口,“万一真的是我的失误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