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骁一步步走下来,他一直走到了绿璋面前,俯身把她全在手臂和墙壁中间。 绿璋伸手把他嘴里叼着的雪茄拿下来,送到了自己的红唇边。 她眯起眼睛挑逗的看着他,把一口浓烟喷到了他脸上。 烟雾在俩个人之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屏障,那么近又那么远。 近的是距离,远的是人心,他们谁也猜不透对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等烟雾散尽,他把雪茄从她唇边拿下来,扔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那苦香的气息还在空气里弥漫,吞噬着他们的呼吸。 绿璋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推开,“顾二叔,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英大帅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带你走。” “为什么?我可是曾经给你儿子下药的人,难道英大帅这么快就忘了?” 他翘起唇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志在必得的狂妄,“以后,我敢保证你不会了。” 说着,他就去搂她,唇也凑过去。 绿璋压着的火气一下升到了头皮上,她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江浩清尸骨未寒,她却在跟杀他的仇人做这些事,不知道江浩清那还没来得及离去的鬼魂会不会看到? 她忽然狂躁的笑起来,开始还是轻笑,到了最后竟然停止不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像坏了的水龙头,关都关不住。 顾扬骁皱起眉头,他看着她,不劝,也不动。 一直等她笑到泪流满面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 绿璋梨花带雨,小脸儿的妆容都哭花了,反而增添了一种更让人怜惜的柔弱美感。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色,“听到你要嫁到江东的消息,我带着煦儿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可到的时候你的船已经走了。然后……我病了,煦儿也病了,病了好久。” “你病了,你的煦儿也病了,所以你到现在才来。可是,你为什么要来呀?我已经成为人妇,我跟江浩清睡在一张床上,他抱我亲我跟我做最亲密的事,你不介意吗?” 他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手指嵌入到她的肉里,“绿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介意。” 她又笑起来,“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你睡了林若兰赵紫鸢,我嫌弃你脏。” 他鹰眸黑沉的可怕,“我可以解释,你跟我回去,我一切都可以解释。” “我不走,我已经嫁入了江家,哪怕我死,也要埋入了江家的坟头儿里。” 他怒了,“你别执迷不悟,我不会放你走。顾绿璋,你必须跟我回去。” “是吗?我的好——二叔。”她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放在他身侧的手抬起…… 顾扬骁看到了她手腕上戴的镯子,可是已经晚了。 镯子里飞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银针不至于致命,可是针却淬着能让人昏迷的药,这还是当年顾扬骁为她找人打造的,现在却用在他身上。 他深邃的黑眸似漩涡,似乎要把她给席卷而入,“顾绿璋,你……” 他的人闻声赶来,绿璋的刀子早就放在了他脖子上,“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顾扬骁对那个容貌平常的男人说:“温蘅,别伤害她。” 绿璋感到好笑,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保护她,真是笑死个人了。 温蘅就是那个妖孽男人,他现在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却变了声调,“老大,我们这里已经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伤她,就是自己的小命儿也难保了。” 绿璋冷笑,“对,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温蘅咋咋两声,“小嫂子,你太小看我了。老大,我不管你了,走了。” 说完,他忽然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绿璋皱了皱眉,跟着她听到了爆炸声,然后就有人喊跑了跑了。 顾扬骁眼皮子越来越重,他却笑起来,“你们抓不到他的,千人千面来去如风,他是温蘅。你们抓不到他的。” 绿璋松开他,“能抓到你就够了,来人!” 外面卫陵带着人进来,把顾扬骁的手下该绑的全绑了。 绿璋看着那些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就带着这么点人来我们江东?” 顾扬骁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但他听到了我们江东四个字,闭上了眼睛。 是我们——-江东呀,她和江东已经一体,不再是他的小娇娇了。 一桶冷水泼在了脸上身上,顾扬骁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往四周一看,是在监狱的刑房里。 顾绿璋是怕他跑了,给他扒光了上衣锁在柱子上,大铁链子缚了好几层。 绿璋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身素缟,头上带着白花儿。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