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劝不了他,就把马车解了,把需要的物品都带上,把他给扶上了马。 孩子被绑在他胸前,他低头看着睡意安详的小脸儿,低声道:“煦儿,爹爹知道你辛苦,等追上了你母亲,爹爹再好好疼你。” 怀里的小人儿哪里知道这些,照旧睡的天昏地暗。 顾全捏着额头看不下去,他的二爷就是喜欢折腾。要是上次大小姐追到安平去的时候他好好对待人家,把小少爷的身世说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可是他为了要给大小姐个教训,要折磨折磨她,结果把人给折磨走了,这要是真嫁了人,您去哪里哭呀。 雪越下越大,离着津州地界不远了,可是这块路却好像走不完。 这些人里面也只有顾全能敢到顾扬骁面前说几句话,可他劝了两次后挨了一鞭子也不敢说了。 直到煦儿哭才把顾扬骁给哭住了,他们找了一间破庙休息,这大雪天的要生火都困难。 好容易升起火,顾全小心的把带着的羊奶给熬开喂煦儿,看着孩子瘦了一圈儿的小脸,都要心疼死了。 再看看顾扬骁,胳膊上渗出了血,他更心疼。 “二爷,要不天亮的时候您找个地方住下,我带着人去见大小姐,只要把事儿说明白了,她不会嫁的。” 顾扬骁摇头,“你们不了解她,她那个破脾气会信才怪。什么都别说了,好好休息,明天赶路。” 绿璋在离家的最后一晚,跟江云秀住在了一起。 她给芙儿戴上一个小玉锁,“这是我小时候的东西,就送给芙儿了。” 江云秀很过意不去,“我们这里的东西全是你给的,你还给了我那么多钱和铺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嫂子,我看的出来我哥哥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就是那么个破别扭性子。为了芙儿,你一定要好好跟他相处,我相信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芙儿会有小弟弟小妹妹的。” 江云秀抓着她的手说:“你放心好了,你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帮我,我哪能不知好歹?我会好好的照顾芙儿和云彰。” 绿璋点头,“有事你就找卫陵和阿昭,还有安妈妈我也留给你。” “绿璋,你就带着碧波远嫁,我不放心。” “没事的,那人是跟我认识多年的老师,他既然想要我势必是真心喜欢我,我会过的很好。” “绿璋,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些话。人这一生就要对得起自己,希望你也这样。” 绿璋抱住了她,“我会的,嫂子。” 俩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把各自的衣服都哭湿了。 江云秀是真舍不得绿璋,这个小姑子从她进门就各种帮助,也不嫌弃她的出身低微,给做衣服打首饰教规矩,事事为了她和芙儿着想,就是亲妹子也做不到这地步。 这一晚,俩个人几乎没睡,靠在一起有说不完的体己话,都不知道顾云彰来过。 丫头要去叫,顾云彰摆了摆手,他从窗户看着俩个人的影子,摇摇头又走了。 第二天一早,江东的人就来了。 这也是趁着码头还能跑船尽快走,要是等大雪封了河,要走都走不了。 绿璋的东西装了足足两大船,随行护送的人是卫陵。 江东来的人绿璋也认识,是上次跟着陆玄清去救她的那个人,叫陈坚。 一行人浩浩荡荡,整个河面都满了。 顾云彰指着身后的人对绿璋说:“我还是把春草给你,我知道你因为她是卧底讨厌了她,可是到了江东你身边没几个伶俐的人不行。” 春草跪在绿璋面前,“大小姐,您别嫌弃我。” 绿璋还能说什么,“你起来吧,以后好自为之。” 春草高兴的拿着箱子站在了她身后,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秘密训练,人又黑又瘦。 顾云彰对绿璋小声说:“春草还是个杀手,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让她去做。” 绿璋勾起唇角,那笑薄的风一吹就散了,“哥哥也觉得我此行凶险非常吗?” “不会的,陆老师会全力护着你。” 绿璋转头,看着茫茫的河面,不由的吸了吸鼻子。“男人的感情能靠几天?万一我们不和呢?万一他看上别人了呢?哥哥,我这一去,也许是永别了。” 顾云彰红了眼睛,“不会的,你怎么能这么想?” “对,我不能这么想,我要想着我是津州大小姐,嫁过去要给津州助力。哥哥,我不求别的,你能好好对待嫂子,好好对待父亲给你留下这片江山,就心满意足了。” 顾云彰不敢看她,目光也望着那河面才说:“你放心,我不在是那个混子了,我会好好的。” “哥哥,你最近做这些事真让我挺失望的。不过我又好到哪里去呢,我们兄妹半斤八两。” 顾云彰知道她话里有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