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华一句话不敢说。 纪宁芝呜呜地捂着脸哭起来,梁文华心疼了,说:“你没看到她头都流血了吗?” “那是她活该!”纪友生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恩将仇报,恩将仇报就是你们这样的!” 梁文华无以反驳。 所有人都看着这出闹剧。 纪友生硬逼着梁文华、纪宁芝道歉,二人一个哭,一个也是眼睛通红。 闻青冷眼看着,然后说:“纪老先生,道歉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会接受。” 纪友生一愣,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闻青喊他喊的不是“叔叔”,而是“纪老先生”。纪友生愣过之后,忙说:“闻青,这次实在对不住。” 闻青抢白:“纪老先生,你别这么说,你们家对不住我的不止这一次,我二叔的去世,亲事的爽约,上次纪宁芝的泼脏水,这次一家子上阵来闹,后面还会有什么?” 纪友生面露愧疚。 “我……”梁文华一张口,纪友生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梁文华立刻吓的不敢作声。 “纪老先生,我闻家代代农村人,靠天吃饭靠地为生,配不上你们高贵的城里人,关于我和纪彦均的亲事,从此作废。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闻青决不踏进纪家一步,纪家人如果再来惹事,别怪我出手狠毒!”闻青字字清晰,句句震人。 肖姨裁缝店一片死静。 梁文华、纪宁芝呆住。 章方方也傻住,闻青说她死都不嫁给纪彦均吗? 肖姨、张秀英、老何被闻青的气度所震慑,不知路人中谁拍手叫了一声“好”,立刻引出掌声一片。 “干得好!” “这种人家,不要干净了!” “看着吗?人家姑娘都不想进你们家,你们一脸的优越感,想着别人非扒着你不可,真是丢人,丢人啊!” “丢人!” “……” 路人的指责达到高潮,梁文华、纪宁芝一点脸面都没有。 纪友生却慌乱起来,只有他知道,他儿子是多喜欢闻青,去沿海城市说是扩展生意,其实还是为了闻青啊。 “闻青,闻青,你别说这话,彦均,你等彦均回来再好好谈一谈,闻青……”纪友生的话被掌声淹盖。 闻青面色平静地看待一切。 梁文华、纪宁芝头脑发蒙。 “闻青,闻青……”纪友生喊。 闻青说:“叔叔,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我不接受梁文华和纪宁芝的道歉,我希望你将我的话传达给她们,让她们平时里做事小心一点,再惹我,我让她们余生没有好日子过。” 余生没有好日子过? 纪友生一震。 梁文华、纪宁芝此刻完全说不出来话。 闻青看向章方方,语气平静地说:“还有你。” 章方方一惊,呆呆地看着闻青,她完全不认识此刻的闻青,冷静、气场、尖锐、干脆这不是闻青所具有的品质啊。 接着闻青侧首说:“肖姨,我们把衣裳、鞋子架到自行车上,带到四叉路口公交车站,一会儿你还要和我一起送货到市里,给另外一个店家。” 肖姨回神说:“好。”然后喊一声:“宝红,快,过来帮忙,把衣裳、鞋子架到自行车上,咱们还得给闻青做生意呢。” “哎,好,不理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宝红说着,就进店内搬出衣裳、鞋子。 闻青走到树前,掏出自行车钥匙,把自行车推到店门口,待衣裳、鞋子一架上自行车,她便笑着说:“张姐,何老板,咱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好,好,好。”张秀英、老何讷讷地答道,跟着闻青、肖姨、宝红出了人群。 肖姨裁缝店内有序地响起了缝纫机的声响。 一群路人指着梁文华、纪宁芝、章方方小声说着难听的话。 纪友生回神,看也不看三人一眼,转身就走。 “友生。” “爸。” 梁文华、纪宁芝喊。 纪友生谁了也不理,步子迈的飞快,心里却是想,赶紧联系上纪彦均,让他快点回来,不然他和闻青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闻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