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你喂我。”穆清大声道,不看皇帝只看着药汤将药汤拍的乱溅。 皇帝拉了椅子过来,端着碗开始给穆清喂,她说吃什么就给喂什么,穆清是统共不看皇上,只管自己吃自己的,等吃的打了饱嗝还在张嘴的时候皇帝却是不再喂了,起身将炕桌端出去,穆清气的脸蛋都鼓起来了,生了半天闷气也就好了,毕竟方才是吃了不少。嘴里还留了乌江鱼的鲜美,肚里饱足,周身温暖,穆清在汤里昏昏欲睡。 皇帝出去半天,再进来她已经靠着桶壁犯迷糊,见皇帝进来起先还闭着眼睛没管,半天了却是一个激灵坐起来,皇帝看她一眼“霍的”伸手将她从水里举出来,穆清惊叫,手脚不知要放到哪里,皇帝却是举着她不将她放下,只将她掌在跟前盯着她脸看。 “穆清啊。”皇帝叫一声,气息吐在穆清脸上,穆清睫毛一颤,皇帝又叫一声,穆清回道“嗯。”然后皇帝仿佛是生气了,攥的她腋下生疼。 穆清蹙眉张着眼睛只看眼前不敢垂眼看自己光溜溜被掌在半空中的模样,眼眶里眼泪打转,半晌伸胳膊往前一窜,将自己身体贴上皇帝身体,然后骂皇帝“你又发什么疯,你知道你抓得我多疼么,还这么冷,混账,疯子,讨厌鬼。” 她大声骂皇帝,只巴着他身体将脑袋藏在皇帝颈窝里,无措又生气,也要去抓皇帝头发了,却是摸上去又没有抓,只攀着他脖颈。 她骂皇帝,好半天才被抱去床上,皇帝今日仿佛真的是极闲,也不叫穆清动弹穿衣服,他自己也穿着中衣将穆清拘在床上,裹着被子不让人下床。 晚些时候,又该是穆清吃药的时候了,端来三四碗汤药,她缩在被里不出来,手跟前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这莫名其妙的疯子也不知在发什么疯,穆清蒙头睡觉,不愿意叫人知道自己没穿衣服。 “起来吃药。”皇帝说话,穆清听见室里奴才已经出去了,卷着被子坐起来,灌水似的几气将所有药碗都灌了个干净,喝完药才看见皇帝一手端着茶碗站在地上,这时候药也喝完了,穆清有些讷讷,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一气,便就转身躺进被里去。 躺下去之后有些不安,蒙着被子侧耳听皇帝动静,他将空碗收拾的一阵乱响,穆清只装作听不见然后缩在被里,过不多时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中午被伺候的人叫醒时候皇帝已经不在了,穆清松了一口气,自己吃过午膳又喝了汤药,然后又蜷在被里睡觉。 这一觉醒来整个船上已经上了灯笼,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皇帝也不在,穆清坐了好半晌又该是用晚膳喝药的时间。 此时龙船距离原定要见面的地点不过数百里,乌江水急,昼夜便是千里,明日午间时分无论如何就要到会面的地方了。 此时二楼劈出来的书房里,皇帝与沈宗正,御天还有韩应麟坐在书房里商讨明日会面时分的事情,明日会面,今日锁儿楼里已经去了那处开始四处布置,听说也碰见了西夏党项人,却是两方谁都没有开战的意思,想来那西夏真是有意要与我朝商讨天下情形。 “楼里挑人今夜夜行,明日卯时应该能伏在水下……什么时辰了。”众人正在听皇帝布置明日要在水下潜伏的事情,却是听他乍然问时辰。 “皇上,亥时一刻。”严五儿看一眼沙漏回皇上,揣摩着皇帝心思道“娘娘已经用过晚膳汤药也服过了,身体也无任何不舒服。” 皇帝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句,然后又问“她喝药时候没有闹腾?” “没有。”严五儿回皇上话,然后偷眼瞧韩应麟几个,见几人面色如常才稍稍嘘一口气,你说皇上怎的当着朝臣的面说后宫的这些呢,也不知道丢人,他一个奴才也知道当着朝臣的面说不得这些,怎的皇上还是个这,严五儿对皇帝简直有些怒其不争的情绪了。 严五儿回复完,皇帝半天不说话,灯火下他眼睛明明灭灭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不多时,众人如常将剩下的话说完,随即便散去。 皇帝在二楼的栏杆处站了好长时间,夜里江面的风刀子一样四处刮楞,将穿在身上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皇帝背手站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