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吐槽这位「自然熟」的邻居,但真心觉得这个住在公寓十楼的同学好烦,我每次都冷淡的回应他,至少唯一跟别人不同的是--他不爱比较成绩。 「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小岳进公寓大门前这样问我。 「……」 「好啦!走拉!我妈煮的饭超好吃的!」小岳揹着书包跃上阶梯,从后面推我上楼,近江公寓是个简陋到连电梯都没有的地方,只能一步一脚印的往上爬,我想拒绝却被小岳「绑架」上了十楼。 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阎妈妈亲手煮的饭,而不是母亲前晚留冰箱、需要微波的便当。 「好吃吗?」阎妈妈温柔的声音,让我顿时鼻塞。 「怎么样?我妈煮的饭是世界一流的吧!」阎小岳骄傲的站到椅子上,像个超人举起单手要往上飞去。 「坐下,小岳!你吓到人家了!」 「妈妈的饭无敌好吃!」小岳更夸张地开始手舞足蹈。 倏然地,某种愉快放松的感觉从胃里涌回嘴边,我忍不住笑了,那是我好几个月以来,首次发自内心地想笑,而不是在班上与同学虚情假意的笑。 「明轩,你不回家吃饭没关係吗?」阎妈妈好奇问。 「阿姨,没关係的,我爸妈都加班到很晚,回去也没有人。」我接过阎妈妈递过来的第二碗饭。 「是喔……」阎妈妈停顿想了一会,然后说:「那你以后每天都来阿姨店里吃晚餐好了,怎么样?」 阎妈妈的微笑像寒冬里的暖炉,我怔怔地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不敢做回应。 「耶!明轩每天来吃饭!来吃饭!」小岳又开始毛躁的东奔西跑,顺便帮我表达心中想法。 「小岳!刚吃饱!别乱跑!」阎妈妈训斥小岳,他们母子俩的相处就像故事书里所写的那般和乐融融。 也是我所憧憬的。 母亲与父亲都整天在外为钱辛苦奔波,而我能做的就是把书唸好,母亲甚至命令我不需要帮忙任何家事,对我的要求,仅剩成绩必须达到她的理想水平,所以每天当我一个人回到小公寓时,除了念书,能面对的朋友--只有剩下「寂寞」。 那天我放纵自己,在小岳家玩了整个晚上,从客厅到房间,从房间再到客厅,连当天的回家作业也彻彻底底的被我拋在脑后,然后隔天课堂上被老师用讶异的表情臭骂了一顿。 从那晚开始,每日放学我便开始期待去找小岳,即使不写作业也无所谓,终于上初中的某天晚上,被临时回家的母亲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她报了警,与几名警察寻遍学校到公寓的每条巷弄,最后在月亮高掛夜空之时,他们才等到玩兴未消的我,用散步方式回到六楼家门前。 「你跑去哪了?」母亲气急败坏地问。 「我……去同学家讨论作业……」我情急下找了个藉口。 「讨论作业可以讨论这么晚?下次早点回来。」母亲获得了谎言居然不疑有他,在家里东翻西找后,她提起一只装着文件的袋子,又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母亲甚至连冰箱里的晚餐丝毫未动过都没察觉,晚餐在隔天被我带去学校倒掉了。 我的成绩并没有因此而下滑。 即便每天天下课都跟着小岳四处玩耍,吃「阎家小吃店」阎妈妈煮的晚餐,偶尔回家还会遇上从警察局下班回来的阎爸爸,他会在公寓前广场,很有耐心地教导小岳拳击技巧,而我在旁边的树下静静地观察他们父子。 如果可以,我多们希望成为这一家人的一份子,当你的弟弟也好。 上天似乎有感应到我的愿望。 升高中的大考,我因为发高烧而考试失利了。 我甚至无法回忆起是如何进考场、如何完成答案卷的,只依稀记得,上交试卷后,我便昏昏沉沉、奇蹟似地自己走路回家,然后鑽进被窝中睡得不省人事。 直到发觉有人按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