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工为二蛋操过心,也知道大人操心一个不喜欢读书的孩子,有多难,就说:“算了,我不会说的,赶紧都上车,回家吧。” 回到家,陈丽娜在厨房里做饭呢,聂工心急,进卧室找了一圈儿,闺女不在,就急了:“小陈,你闺女哪去啦?你在厨房都不看一下吗?” 陈丽娜指了指米缸上头:“那不是吗?” 聂工回头一看米缸上,平常陈丽娜放馍的篮子里,下面垫了两块里面壮着棉花的尿垫子,上面一个小包毡,里面眼睛明啾啾的,可不就是他闺女。 好吧,他的心又回到胸膛里了。 这不陈丽娜要问聂工为啥跑矿区嘛,聂工怕她知道仨儿子跑出去跟黑社会打架的事儿,又得为此而着火着气的,没敢说,正吱吱唔唔的撒谎呢。 聂卫民悄眯眯的就把篮子给提出去了。 小小的妹妹,也才刚出月子嘛,给哥哥提到大卧的炕上,三只脑袋凑一看着。 “她在看我呢。“三蛋说。 “胡说,看的是我。“二蛋头一顶,把另外两颗头都给挤远了。 聂卫民把俩小的往边上一掰,说:“别吵了,要不想晚上妈知道了咱的事儿骂人,就都乖一点,不要把妹妹给闹哭啦。” 既然没奶,那无论什么就都可以放量吃了嘛。 自打聂工从北京带回来过一包郫县豆瓣,陈丽娜就发现,豆瓣真是个好东西。 现在天热,蔬菜多,她从农场出来的时候,孙多余送了她一刀才从矿区割来的新鲜牛肉,又送了她一些毛肚和牛头皮。 虽然几个孩子不爱吃毛肚和牛头皮,但陈丽娜喜欢呀。 把牛肉一切,再拿猪油炒了豆瓣辣椒油,大热天吃火锅,汗出的越多越凉快嘛,毕竟后院里全是菜,尤其是还没长大的小甜菜,连根带菜一块儿煮进去,贼好吃。 “聂卫民,你就不跟我说说,你咋打架的,回来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这不要吃饭了嘛,聂工越看聂卫民,就越生气。 就跟那蓄利息似的,气的都扭一块儿了,真要打吧,这儿子都十三了,眼看齐他肩膀了,还真不好打。 但不打吧,聂工心头那个窝火,它就散不去。 聂卫民两手笔直的贴着裤管,头扬的高高的,就说:“我见过那个东哥,平时总爱在我们中学后面的小林子里撒尿,还喜欢带些不三不四的女的到供销社饮料,买啤酒,然后就老在那一带逛,我知道他是老大。” 然后,所有人都在追二蛋呢。 聂卫民捡了一块砖头,逆着人流,迎上后面懒懒散散,洋洋得意,叨着只烟正在点火的东哥。 一砖头拍到东哥头上,顿时头破人翻,转眼这间,整个世界就清静了。 而就在小混混们把聂家三兄弟围起来,准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