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得怎么干。”龚红星说。 王红兵连忙点头,是是是好好好。 嗯,龚红星很满意他这种顺从。 而正在农场里采风的郭记者才从地窝子里冲出来,舅舅和邱华等人已经给赶着下田去了。 好吧,革命进行了十来年了,他也是在革命精神的熏陶下长起来的一代人,他坚信被批/斗的都是坏分子,也坚信共和国需要一种彻底的转变,去掉腐的,老的,新的社会,该让年青的,更有生命力的孩子们主宰。 但是,他辛辛苦苦在边疆做嫁接,帮着人民糊饱肚皮的舅舅已经整整劳动十三年了,到现在还奋斗在边疆,难道说,这还不叫改造吗? “哎,郭记者,我觉得你不能惹事儿,你这样出去不是自讨苦吃吗?”靳师一看郭滨冲动了,想往外跑,就给拦住了。 “不,靳师,走吧,让我们见证一场批/斗。”冷静下来,郭滨就说。 好嘛,龚红星在整个农场里转来转去,觉得自己该去对付那个小汽车来,小汽车去的陈丽娜了。 一个黑五类,凭着嫁了个好男人,相貌出众就在这边疆当了场长,她凭什么呀她。 “我们场长,您想批/斗她?那个同志啊,我得去屙泡尿,要不我屙完了咱们再说?”有人如是说。 “啊,让我指出我们场长的错误?哎呀,我家的锅糊了,肯定是孩子又把水烧干了,看我不打死她。”有人这样说着,也走了。 好嘛,龚红星所到之处,人见人躲,花见花谢,简直了,不一会儿,户户地窝子的门都关上了。 而正好儿,在农场里逛着逛着,她就碰见小三蛋儿了。 这还不到上学年级的小家伙,正在菜地里捉虫子呢。 好嘛,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的小可爱,龚红星自己坚持革命十几年,到现在二十八了,还没孩子,当然,她也极度的厌恶小孩子。总认为一个革命战士,不应该叫孩子给拖住后腿。 “阿姨,要看虫子吗?”小家伙见又高又胖的阿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一只菜叶子上捧了好多的小绿虫子,就捧过去了。 “唔,看起来可真恶心。小伙子,你抓这些菜虫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除害啊。我妈妈说了,农药太贵啦,我们买不起,捉一只虫子,就能防一片菜叶被吃掉呢。”三蛋儿天真的说。 “你妈妈还说啥了呢?她在家里平时和你们聊得多吗?” 龚红星突然发现,咦,整个矿区全叫陈丽娜洗脑了,但是吧,孩子可是单纯好骗的啊,她可以把孩子做为突破口,对不对? “我妈妈还说,聂国柱臭臭的,还爱打呼噜,她最讨厌他啦,还有龚阿姨你,就是想把她从农场赶走。”小家伙两只大眼睛圆圆的眨巴着,说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聂国柱那可是真臭啊,而且洗澡不打香皂,睡觉还打呼噜,好在龚红星打呼噜声音更响,算是以毒攻毒。 “可真是个乖孩子啊,那你告诉阿姨,你妈妈和爸爸平常还会说些什么,有没有说过关于苏修,或者是反/革命的话呀?”龚红星越发的来兴趣了。 “我妈妈说啦,安娜阿姨是苏修,她也是,这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 五岁的孩子啊,居然还知道苏修是什么,这可真是,大宝藏啊。 而且,小家伙,你不认为你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