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汽水塞给了刘小红,就说:“哎呀不说了,你快回去吧,记得把门关紧啊,今天农场里外人多,不安全。”本来,这汽水是准备要送给高小冰的,她家里有一本《海底两万里》,她答应了要送给他的,他准备要拿汽水换呢。 这要高小冰不在,那就送给刘小红了呗。 说着,他转身就跑了。 不一会儿陈丽娜的小汽车开动,在黑鸦鸦的农场里,两道光柱越过一颗颗的白杨树,越来越远。 “我就不信你老聂真会唱歌。”到了家,洗完澡,孩子们都给赶着睡了,陈丽娜懒懒躺在大炕上,看聂博钊在地上调手风琴,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 他能把调手琴调这种事儿,搞的像做实验一样严肃,一本正经。 但等他一开口,陈丽娜就坐正了。 in a faraway fairyland, there is a fairy girl…… 好吧,嗓音混厚,圆润,中气十足,她没发现她的老聂是个歌唱家呀。 “这调子好熟悉,但是,这歌我从来没听过啊,你这唱的什么?”陈丽娜问说。 聂工清了清嗓音,又用中文唱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滴毡房,都要回头流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地笑脸,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地眼睛,好像天上明媚地月亮…… 好吧,这歌居然还有英文版的。 陈丽娜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听着,叹说:“老聂啊,浪漫,真浪漫,听着你的歌声,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不行,不能看。 他两只眼睛本来就深邃,这时候凝视着她,陈丽娜就觉得好遗憾,她没有化妆,没有穿裙子,甚至没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她不配叫那么一双深情的眼睛盯着,听他给自己唱如此动人的情歌。 “今天农场里补办联谊会,有你喜欢的音乐,舞蹈,按理来说,应该是你最出风头,也最风光的日子,怎么连舞都不跳,就回来了?”聂工扔了手风琴,躺到了爱人的身边,就问。 陈丽娜笑了笑,说:“风头那东西,上辈子我早就出完了,现在对于我来说,劳动最光荣。” 曾经有一句话,就叫作:劳动最光荣。 陈丽娜曾经到边疆时,见处处都有专门的石碑提着它,但她从来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重活一世,站在戈壁滩上,站在棉花田里,看着挥汗如雨的社员和知青们,陈丽娜才能切身体会这句话的涵义。 无论时局如何,也不论这个社会终将如何发展。 真的,一滴汗水换一粒粮食的劳动者们才是最光荣的。 陈丽娜并不是个勤奋的人,也不是个格外好胜的人,就连她自己在采摘棉花之前,也没想到自己能坚持一周,那么高强度的劳动,是贺兰山的紧追猛赶调动了她。 那么,一切的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