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她十五年不结婚,好嘛,俺就只问,这女子扯证了没,没扯赶紧给俺赶回家去,俺给仨个娃儿作饭还不行吗,俺把他们接到木兰农场去照顾,几个姨都可稀罕他们了。” 陈丽娜哟呵一声,心说原来聂博钊和前妻也是武斗了一回,前妻才没的,难怪他能答应了十五年不结婚。 不过,夫妻之事不足于外人道。 遥想上辈子,她和聂国柱两个不也上演全武行? “孙工死的时候我求着你收留孩子,你说每个月要一百八十块的抚养费,我要在基地找保姆,找一个你打跑一个,找一个你打跑一个,岳母,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也不跟你聊这些,你要还说孙工的事儿,她是坐着基地的车死的,你去基地找领导,去乌玛依找阿书记,我跟这些事儿可没关系。” “俺的转男,那可是铁人王进喜第二,再看看你找的这是个啥,啊,俺问你这是个啥,俺要上访,俺非但要找阿书记,俺还要上北京,俺不能让你聂博钊有好日子过。” 聂博钊就给骂住了,气的直哆嗦,也说不出话来。 “哟老太太,你先把我们的五千块钱还了再说啊。”陈丽娜提着把菜刀一剁,就又出来了:“还钱,你还了钱再去上访,那时候你说头比现在更多不是,现在就还钱。” 聂博钊一把就把陈丽娜的腰给抱住了:“小陈同志,不要冲动,哎你不要冲动。” 趁着老太太一躲,哐的一声,他就把门给关上了。 呵,风呼啦啦的,雪吹到脸上跟那冰茬子似的。 孙母在外站了半天,先是哭嚎自己有多可怜,再是自家的孙转男有多命苦,接着便是大骂陈丽娜这个姚婆。 屋子里暖融融的,大家一起吃烤羊腿。 三蛋儿吃不了太多羊肉,但孩子又馋,就只能是掐成一点点的细丝儿,慢慢的喂。 陈丽娜另还给他冲了一大碗的奶粉,因为这孩子现在大了,光吃奶粉怕吃不饱,里面还搀着炒熟以后的熟莜面。 把生莜面先拿鸡蛋搓了,再在锅里用慢火炒,炒到颜色发黄,一股焦香的时候再停火,兑上奶粉一起喝,又胖孩子,还能暖他的肠胃,也能治这孩子的痣疮,可以说是一举几得。 “三蛋儿,去,让你爸抱着,你爸喂你。” “妈妈抱,妈妈喂。”三蛋很执著,就是不肯走。 聂博钊虽说一直生活在油田上,羊肉不知道吃过多少,但还没吃过这么香的烤羊腿了,那叫一个皮酥肉嫩,那叫一个入口即化。 再说了,今天临时作战指挥部荷枪实弹,是进行了三十公里的急行军,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那还顾得上喂儿子呀。 “既他愿意让你抱着,你就抱着呗,他可是叫你一声妈的。”聂博钊狼吞虎嚼着说。 吃完了饭,仨孩子就该睡觉了,不过这时候,外面的孙母似乎又哭起来了。 显然,没有摇把,拖拉起发动不起来,老太太这是给个拖拉机拴在基地了这是。 “她那摇把究竟在哪儿了?”聂博钊问说。 聂卫民舔着满嘴的油,看了二蛋一眼,连忙摇头。 灯下陈丽娜笑眯眯的,二十岁的大姑娘,不说话的时候斯文又乖巧,聂博钊总有错觉,觉得自己都能作她爸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