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据说是聂母病了,二儿媳妇也上工去了,没人给他们烙馍作干粮。 要知道,要坐一天长途汽车并三天的火车,在这个啥都要票的年代,出门要找口饭吃可不容易,所以出门在外,干粮是个最重要的东西。 聂博钊分明就是在他妈那儿碰着冷钉子了,回来还不好在自己这刚嫁进来的小媳妇面前失脸,解释说:“干粮就不必要了,等到了省城,我再给咱们买馍买饭吃。” 俩人正说着,二蛋一阵风似的就进来了:“姚婆姚婆,外头有人找你。” “二蛋,要叫妈,不许再叫姚婆。”聂博钊一把拽住了儿子。 陈丽娜连忙说:“没事儿,叫他叫去,小孩子没大没小的,这有啥。” 她心说,这仨小子,不怪两个要早逝,一个还得躺到医院去,如今有人养没人教的,一个赛一个的皮,等他们全归我了,我再一个一个的收拾。 出了门,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她表哥,聂国柱。 “丽娜,你真嫁到这家了?分手也不过我一句玩笑话,你咋能说嫁就嫁人了呢?”聂国柱一身的军装,剔着板寸,在整个齐思乡来说,也算是个人材了。 二房一家子,连带着聂母,并聂家庄的人顿时就凑过来了,一个个眼神滴溜溜的,显然是要来看热闹的。 聂博钊也听聂母说过,说陈丽娜在自己之前跟聂国柱订过婚,部队上刚拍来的电报,退婚也没几天。 他于是说:“要不,你们到我屋里说去。” 聂母在后面说:“这国柱,不会想要打人吧。” 聂国柱气青了脸,扬头望着比自己还高还大的聂博钊,瞧那架势,果真是想打人的样子。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呼声来。 陈丽娜于是率先就往齐思河畔走去,到了河畔,跟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在远处看着。 “咋了,你和首长家的闺女谈的怎么样?确定要结婚吗?”陈丽娜聂国柱。 聂国柱手摸上剔成板寸的脑袋:“丽娜,是有那么个姑娘狂热的追求着我,但是我经过好多天的思想斗争,觉得能跟我并肩战斗的还是你,你是现在不读大学了,但那有啥,我复员,等我复员了回到乡上,咱们共同奋斗。” “你在部队上,不愁吃又不愁穿的,那首长应该还跟你承诺过,等结婚了,会想办法把你留在部队,还帮你提干的吧。等提了干,你啥没有,何必要回到农村来?” “关键是那姑娘我不喜欢。”聂国柱说:“我还是觉得你好。” 聂国柱确实不喜欢首长家的闺女,是个女兵,晒的黑啾啾的,又胖,可没有陈丽娜这么好的身材。 而且陈丽娜多美呀,上大学的时候聂国柱经常去看她,叫黄河水洗的奶白白的那皮肤,马尾辫子随风飞着,舔着她奶白白的皮肤,惹得正值血气方刚的聂国柱几夜都没睡好过觉。 “我听说你们还没扯证,这婚,你能不结吗,我这就回去打复员报告,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儿,丽娜,我求你了。” 嗯,现在是想在一块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