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往街边一坐。 “太子,您说在这能行么?您昨儿个不说去地里蝉卵多的地方么?”花诚趁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飞到凤扬肩上小声说。 作为一只鹦鹉还得学人说悄悄话,他也是很不容易了。不敢大声,发出来的都是气音,好像要死的人。也就他们太子能听见吧,换个人都不行。 “你来的时候没发现么?这个城市里地下到处都是蝉卵,这个季节它们在土里又跑不掉。所以现在还是先赚钱重要。”凤扬说,“去,喊两嗓子,就说看相,测字,算命,不准不要钱。” “我喊?!”花诚懵逼。 “难不成我喊?” “哦!”花诚往旁边挪两步,仰起小脖子就开吼:“看相!测字!算命!不准不要钱!看相!测字!算命!不准不要钱!看相!测字……” 花诚就跟个复读机似的在哪儿不停喊。由于他的声音太特别,一听就不是人动静,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主仆俩一看有戏啊!于是花诚喊得更大声:“看相!测字!算命!不准不要钱!不准不要钱啊!快来看快来看啊!” 有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大哥走了过来,上下瞅瞅凤扬和花诚:“小兄弟,是你的小鸟在叫?” 凤扬心说这话说的好像没毛病,可听在耳朵里怎么这么别扭?他笑笑:“是啊大哥,看相测字算命看风水,都行,不准不要钱,您要看看吗?” 大哥:“我不看相,你这鸟卖不卖?” 花诚顿时吓得面无鸟色,钻进凤扬外套里:“不卖!多钱都不卖!” 凤扬:“他说了,他不卖。” 大哥一看这鹦鹉反应这么快,说得这么溜,被拒绝了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更加感兴趣起来。他正愁着他家老爷子过六十大寿送什么好呢。得,这商场还没进呢,让他看到这么只宝贝鸟,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他家老头子最是喜欢养鸟,要不是他买不好这东西,他一准就去花鸟鱼市场转转了,也不会来商场准备买茶具。就刚刚说话这只小虎皮,不用想都知道,老爷子一定喜欢! 光头一看凤扬穿得特别朴素——说朴素那都是往好听了说了,直白点说简直就是破旧加土气。一件蓝色的外套袖长和衣长都不够,而且明显都洗掉色了,花哩胡哨的。裤子就更没眼看了,明显是长裤的款式愣给穿成了九分裤的效果,裤脚还打过补丁。 光头突然有点佩服起眼前的小伙子。在这个最是知道臭美耍帅的年纪,穿成这样也敢上街已是十分不易,可更难得的是这小伙子的气质,没有半点畏缩和怯懦,大大方方的。这倒让人不确定这鸟到底能不能买到了。 于是光头一琢磨:“这样吧小兄弟,你说个价钱我听听。你这小鸟我是真心喜欢,你要卖,价格方面咱们一切好谈。” 凤扬说:“鸟我肯定是不能卖。不过大哥你既然有心孝敬长辈,我可以给你提点建议。当然,听不听随你。” 光头闻言心里着实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告诉这小子他要孝敬长辈的事了?! “小兄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孝敬长辈?”光头压住惊讶的情绪说,“这鸟是我自己相中了想要养。你要是肯割爱,那最好,不肯割爱那你也别瞎猜啊。” “呵,大哥你这人挺逗啊。从小到大硬着头皮说谎挨了那么多次打,耳朵都差点被打聋了,还不长记性吗?” “你!”光头彻底无法淡定。他小时候可不就因为偷偷拿家里的大米出去换雪糕吃,差点被他二叔一个耳光给打聋吗?! 他当时说那米是被耗子偷吃了,不是他拿的,结果他表弟在门后早就看到了!还偷偷去告状!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会算命? 凤扬既然出来算命医病就没想过要空手回去,他想着今天出来好歹得赚身新衣服的钱,再买些吃的回去。 说实话,他这人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自己过得舒坦就行。问题是他现在一点也不舒坦。本来在神界一直是广袖长袍,身上松快的不得了,现在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感觉就好像把该灌三根香肠的肉给硬灌进了一个肠衣里,憋屈,挤! 光头稍有些犹豫,不过一想这又花不了几个钱,便问道:“行吧,小兄弟,那我问问你,你的建议是什么?” 凤扬说:“如果我没算错,您家有六个兄弟姐妹,您是老大。您在本地经商,同时照顾长辈,余下几位各自在外忙碌,鲜少回来。其实人上了年纪无非两个愿望,身体健康,儿孙满堂。所以我的建议是,方便的话让老人家过个与孩子们团圆的大寿,总比对着一堆钱财礼物来得好。茶具再美,没有陪着一同品茗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您说是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