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落在不远处小桌的砂壶上。 简娣只看见他快步走了过去,拎起砂壶,揭开盖子,凑近了嗅了嗅,转头又十分熟络地笑道,“表妹房中无酒,那我便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话音刚落,就提起茶壶到了满满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连喝了三杯,他才停下手中动作,望着简娣问道,“如何,这样表妹可消了气,原谅了我?” 简娣她一点都不想用他送过来的药膏,比起润玉膏这种浮夸的名字,还是简尧送过来的生肌散她用了更好用一点。詹荣他这一上来不问她意思,就乱动她东西的行为,让本来就有点火气的简娣心头的火更大了些。 简娣把那所谓的润玉膏往桌子上一放,定定地看向詹荣,“这一件事我不怪你,但还有一件事,你得给我个解释。” “何事?” “你今天这么晚贸然过来,现在又自顾自地动我房中东西,你问过我意思没?” 詹荣怔愣在原地,行礼拱着的手也不由得停在了半空,“这……”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怔色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嘴角一弯,眼角一挑,饶有兴趣地道,“那表妹要如何罚我?” 第127章 变|态 他眼神不躲不避,定定地看着简娣,又略显探究,似乎想要探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对上简娣视线后,又霎时笑弯了眉。 简娣:我罚你原地爆炸。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嘴上说出来。 根据她的理解,她这个时候反应越是激烈,越是表现得生气,就会引起詹荣的兴致,被他牵着鼻子走。纵使心里已经想要把对面这人扫地出门,但表面上简娣她还得维持着一副冷静的人设不崩。只要詹荣在她这儿自讨了个没趣,应该就会离开。 实在不行就和他耗呗,简娣干脆将心一横,难不成他还真能觍着脸在这儿待一晚上,就算他真的敢这么做,詹家和简家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 “随便你。”简娣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入了里屋。 好在詹荣好歹还是有些理智,没跟着她一块进屋,只不过上追上前了几步,便在里屋前停了下来,语带笑意地问道,“这便是表妹的待客之道?” 简娣没有再搭理他。 坐回桌前的时候,隐隐还能听见詹荣的说话声。 男人悠悠地道,“我连夜将润玉膏送来,却没曾想会得到如此对待,这不免使我疑心起那流言的真假来。” 威胁她? 看詹荣这态度,似乎也知道些詹家和简家的意思。难道他以为除了他,她就没人可嫁了吗? 简娣本来就不是原装的,当然也不会被他这种程度的威胁吓到,低下头打算继续去写她的书稿。 只是,有个人一直在屋外自言自语,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实在有些打扰到了她的思路。没办法,简娣只能暂且停笔,去书架前翻出一本话本打发时间。 手上的话本讲的是再寻常不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但和其他话本不同的是,这话本中的书生有个嫌贫爱富的妻子,书生考上功名后,碰上了贞静恭顺的大家闺秀,便毅然将糟糠妻抛弃。 本来是为了看话本转移注意力的,结果简娣越看心里越变扭。 这讲的都是什么。 书生的妻子性格泼辣,是同那书生共患难过的,只不过书生一直一事无成,才忍无可忍指责丈夫。在简娣眼里,这妻子性格上倒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透过纸页,简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刚刚还在写的话本。 其实,自从上次从钟府回来后,她就不想再写那些故事了。 她真正生气倒不是因为自己,更多的是因为这种女人为难女人,女人给女人加上包袱和枷锁的态度,对于所谓的“不贞”嗤之以鼻,横加批判,痛恨与其为伍,甚至迫不及待要将这些“不贞”的人架上绞刑架。 霸道总裁故事写多了,虽然顺畅,给她带来了些收益,但始终不是她想要的。她现在已经积累了些读者,也有了去尝试新事物的资本。文以载道,这种霸道总裁的故事固然受欢迎,对于看书的人而言却毫无益处。她好歹是经历过些现代的教育,真的要一直写这种乏味俗套的故事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