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夏满脸通红地看着她,“简简简……姑娘……” 不知道这货怎么又害羞了,简娣十分淡定地说:“没事不急,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卢仲夏:“……” * 将碗洗干净,放好了,简娣和卢仲夏一块儿将厨房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时候不早了,我送简姑娘回去歇息。” 不知道为什么,简娣总觉得卢仲夏眼神有点儿闪躲。但兴许是害羞不敢喝药这事,简娣也没多想。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送来送去得多麻烦,雨又这么大。” “我自己回去就行。”担心卢仲夏坚持,回头又要掰扯个没完,没等卢仲夏同意,简娣利落地拾起雨伞,抢先一步踏出厨房的门,回头对卢仲夏道,“我先走啦。” “简姑娘留步!” 在简娣诧异的目光中,卢仲夏好像很不好意思地解下了身上的石青鹤氅。 兜头一件鹤氅落下,还带着人体的余温。 脑袋上响起卢仲夏温醇的嗓音,“厨房里我住的客房不过一点距离,但离简姑娘的住处甚远,路上风寒雨大,简姑娘披着它罢。” “诶等等!” 简娣扒拉着盖住她脑袋的鹤氅,露出个头来,却看到卢仲夏已经红着耳尖,迈开腿,撑伞走进了夜雨中了,脚步十分急促。 简娣捧着这件鹤氅,叹了口气。 但他着凉了啊,现在又把好好的衣服丢给他,就这么走回去,就算喝了药也不定能扛得住。 但看卢小哥这么坚决,她就算再追上去也没用了。 简娣头疼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只好将鹤氅叠了叠往腋下这么一夹,撑开伞,也一头扎进了雨里。 她住的寮房里厨房不远,但雨天走得自然就慢一点。 将厨房温暖的烟火气抛在脑后,走在冷雨中,感受着阴森森的风夹着雨珠拍打在身上。 简娣几乎立时就响起了刚刚她说的那个鬼故事。 这鬼故事乍一听还好,但一细想越想越恐怖。 一时间,寺庙中种的树都好像变成了黑夜中的鬼影,书生妻子那画面感巨强的一幕,就跟播大电影一样来来回回在简娣脑海中播放。 她好像都能听见女人凄厉而怨恨的鬼啸。 简娣一个激灵,口中没忍住飚出一句脏话出来。 不止这个鬼故事,之前看过的什么鬼故事和恐怖电影,如潮水一般纷纷涌来,越不像想,就想得越多。 听说像太多的话,脑电波容易对上。 她后悔了! 简娣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握紧了伞。 眼下这路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早知道之前就让卢小哥送她了,也免得卢小哥再脱下件衣服给他。 等等……衣服。 想到刚刚卢仲夏兜头盖住她的鹤氅,简娣犹豫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挺没出息地默默地抖开,往身上一裹。 霎时间,鹤氅上余温就包裹住了她。 鹤氅上犹带着些青年身上的气息与淡淡的香气。 简娣深深地闻了两口。 她想起来了。 白芷香? 确实是白芷香没错,花枝喜欢给她熏白芷香,她怎么不知道卢小哥也喜欢这款的熏香。 不过熏香毕竟也算雅事,简娣没多想,只觉着闻着这味道儿心里定了不少。 卢小哥披着的鹤氅比她大多了,她得提着边边角角才能避免鹤氅拖在地上。 鼻尖浮动着青年身上的气息,好像能看见灯光下那个神清骨秀的年轻士子,笑得腼腆羞涩。 简娣默默地抬起头,看了眼伞柄,“啊”了一声,老脸红了个透。 * 为了能保证顺顺当当地溜回府里,简娣第二天起得很早。 昨天卢仲夏和她说过,和她一块儿离开,毕竟他也要去官署。因此简娣一醒,就胡乱收拾了一下,把昨天带回来的鹤氅叠好,跑去敲卢仲夏的房门。 敲了半天,屋里却没个动静。 这不对啊。 简娣皱眉,按理说卢仲夏比她勤奋多了,应该起得比她还早才对。 脑子里转了几转,简娣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昨天着凉加重,发烧了? 霎时间,卢仲夏病得起不来的画面顿时在简娣脑海中浮现。 简娣慌忙又加重了些力气,敲了敲。 就在她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