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突然看清她的脸,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撞到了没有?”陆翊臣关心地问,罗竞森关切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郁安夏摇摇头:“没事。” 中年女人许久没有反应,直到一行四人走出了饭庄大堂门口,她这才回头看过去。 如果郁安夏再仔细回想一下,肯定能想起来,这个中年女人在不久前她和陆翊臣一起去蓝岸会所吃饭时遇到过,正是当时和陈芳母女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位牡丹旗袍。 牡丹旗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没见过罗竞森本人,但是在陈芳那里看过照片。 刚刚她似乎听到……罗竞森喊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爸爸,却喊郁安夏身边一看就气度不凡的的男人妹夫? 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立即拨了电话给陈芳,问她她老公在外面是不是还有个女儿。 陈芳一时没反应过来,牡丹旗袍说:“就是在蓝岸会所你请我吃饭那次,从电梯出来时遇到的设计师郁安夏,你还记不记得了?今天中午你儿子和你老公在外面和人家小夫妻俩一起吃饭呢。” 电话那边瞬间寂静,牡丹旗袍喂了几声,很快又传来了嘟嘟挂断声。 从饭庄出来,陆翊臣夫妻和罗家父子分道扬镳。 八月下旬,炎热已经渐渐散去,车厢里没开冷气。 郁安夏用手肘撑在全降的车窗沿上,手握拳抵着下巴看向窗外。有凉风吹过,带动她几缕秀发飞舞,陆翊臣看出来她有心事:“在想什么?” 郁安夏转头看向他:“在想如果以后我和他还是维持这样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我父亲。” 郁安夏把自己对罗有为不亲近的原因归咎于他知道陈芳当年丢了她却依然相安无事地和她一起生活,哪怕刚刚在饭桌上,罗有为热酒正酣之际解释说是因为当时陈芳怀了罗映儿,她依然难以接受。这种感觉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血缘关系在她和罗有为这里失灵了。 陆翊臣道:“有句俗话叫做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不必因为这件事困扰。说到底,生孩子的过程中,男人只提供了一颗精子,既没有十月怀胎的辛苦,也没有在你生下来后含辛茹苦的照顾,你和他不亲实属正常,没必要勉强自己。” 被他这么一开解,郁安夏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也是,从头到尾,在她心里父亲不是只有郁叔平一人么? 想到什么,她看向陆翊臣的目光有些兴味:“你刚刚说生孩子过程中,男人只提供了一颗精子,是不是把你自己也囊括在内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前两个月网上很流行的‘大猪蹄子’用来形容你们男人真的贴切。” 陆翊臣没怎么关注过这些网络用语,不过郁安夏这番话他却没有否认。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他握住她一只手,说得很认真:“所以,生孩子那种痛,这辈子我都不想你再经历,哪怕当初你在纽约生嘉嘉之前没有出事。” 郁安夏品味到他话里的温情,小手上翻,反握住他的手掌:“我明白你的心意。虽然有时候会遗憾无论悦悦还是嘉嘉都不是在父母的共同陪护下成长的,甚至你都没有经历过嘉嘉的出生。但再想想,生活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缺憾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没有十美,但十全九美已经足矣。” 陆翊臣唇边漾开浅笑,低头在她手指落下温热的吻。 罗家。 自从接到牡丹旗袍那通电话后,陈芳整个人就处于暴躁边缘,看到罗映儿盘着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走过去就骂人:“天天就知道在家里待着,你不出去找工作了?” 罗映儿伸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颗巧克力剥到嘴里,目光依旧锁在电视屏幕上:“不急,我心里有打算呢。”说着,侧头瞥向她紧绷的脸,“妈,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还不是那个讨债鬼?” 罗映儿坐直身子:“我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姐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 罗映儿急忙问她是怎么回事,等从她嘴里听到那人就是郁安夏时,张大的嘴里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不是,妈,她不是姓郁吗?”搞什么,郁安夏居然是她姐姐?真是可笑。 “应该是跟了领养她的人的姓。” 罗映儿一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