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房产局拿到这份房产转让资料,又这么快弄清他家里的情况,对面这个男人定不是一般人。 至少,看他的举止气度便知,不是他能抗衡的。 在聪明人面前,再去狡辩便是犯蠢。对方已经认定,便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动摇的。 “陆太太,不瞒您说,其实比赛从头到尾我都在关注,我也很欣赏您的才华,但是我收了钱又收了一套房子,拿钱办事,事后再踩别人一脚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郁安夏看了陆翊臣一眼,见他微颔首,开口给了常如新一个保证:“易宛琪不会追究到你身上。” “那房子呢?”常如新有些迫切,继而面色微赧,“我不年轻了,茗江市黄金地段,寸土寸金,一套学区房我这辈子是很难赚得起来的。” 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 郁安夏轻笑,她看着很善良么?常如新明知道那是她的设计图却依然帮着易宛琪做出了项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对立的:“刚刚我先生已经说了,我们并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收的房子和钱,我们不会插手。你毕竟帮易宛琪走过去了分区赛还有总决赛前两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问题你和她掰扯,能从她手里拿到便是你的。” “我听说陆太太开了一家工作室,不知道您那里缺不缺人?如果将来想要做大,优秀的设计师是必不可少的。” 这算是毛遂自荐? 郁安夏端起茶抿了口,在不知道常如新给易宛琪做枪手之前,她确实动过这个念头。 不过—— 郁安夏道:“我知道常先生很出色,你的作品早在几年前我就深入研究过,不瞒你,你设计出来的类型和风格我很喜欢。你这些年若是一直活跃在珠宝设计界,现在说不定已经走出国门享誉国际了。但于我来说,人品重于能力。我可以招那些不是特别优秀不是很有天赋的设计师,可以等他们学习成长,甚至可以传授他们一些技巧艺术,但绝不是你这样的,我不想防着内部的人将来在背后捅我一刀。” 常如新面色白如土灰。半晌,才嗫嚅着嘴开口自嘲:“其实你说的对,我确实不算个合格的设计师。”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了。只是易宛琪很谨慎,我先前也没想过事后要留什么证据威胁她,所以只有等总决赛这一次的了,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在她过来的时候用微型摄录机录下我们谈话的过程。” 郁安夏道:“常先生别让我们失望。” “我敢么?”瞥了眼陆翊臣,“你先生这么厉害,我真怕自己被挤兑得将来连普通工作都做不了,我小儿子还在念幼儿园,我要养家的。对了,易宛琪手里有我大儿子打伤人的把柄,她找上我时,一开始就是用这个威胁我的。” 陆翊臣略作思忖,并未一口应下:“我会看情况酌情处理。” “我相信陆先生。” 常如新这边算是摆平,不过陆翊臣并未松懈,一直又派人暗中跟进他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陆翊臣早出晚归十分忙碌,郁安夏自己也忙着设计最后一场作品。 半决赛撞作品一事掀起了轩然大波,大约是看她这边没有出来应对,笃定她拿不出实质性证据证明设计图到底是谁的,易宛琪在昨天下午终于接受了媒体采访。 采访风格沿袭她一贯的弱不禁风卖惨行为,说两句话眼眶泛红,问上几个问题就开始掉金豆子。 许是郁安夏的相貌美得太有侵略性,一看就不好惹,网上支持易宛琪的声音不少。 在这个节骨眼,茗江市的工作室又出了事情。 具体情况褚佳容打电话来说是当时一个客人不满一周前买的玉镯要退货,但是玉镯上弄出了明显的划痕,褚佳容等人不同意,但态度依然客气,谁知那几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还砸了东西,连带着医药费在一块,损失大约在十万块左右。闹事的人被抓了,陆翊臣打了电话给沈凌恒,让他帮忙处理下,让工作室先关门两天。 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被有心人传到了网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带节奏旧事重提工作室信誉问题,同时扯上半决赛闹的那场乌龙,严重怀疑郁安夏身为一个设计师的人品问题。 网上风向几乎都倾向了易宛琪这边,郁安夏几乎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她看了那些倒是一笑了之,远不像先前几次风波时那样气愤。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