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候再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特别对于进入青春期的易英杰来说,angry teenager这个词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他开始对一切不满,经常逃课和省城的公子哥们鬼混,四处留情又滥情,使得当时沙蓓丽差不多每周都要跟一位女孩的父母道歉。 好在易英杰虽然做事儿混蛋了点儿,但他的本性并没有走偏。为人大大咧咧,喜欢结交朋友,但做事也有自己的底线。比如他虽然总喜欢大张旗鼓地追女孩子,追到手不过一个星期又火速分手,但他从来不会对那些女孩做什么逾矩的事,顶多不过拉拉小手,给对方一个女朋友身份之类的。 所以,沙蓓丽并没有采取铁腕手段去干涉易英杰。她是企业管理方面的好手,自然也知道对于自家儿子这种性格,你越是强硬他越是反弹。如同一辆高速飞驰的汽车,当发现偏离路线的时候,并不需要大力打方向盘,只要轻轻移一点就好。 一切按沙蓓丽预想的方向发展。胡乱玩了一段时间之后,易英杰开始觉得索然无趣,便收敛了。 然而,正当沙蓓丽松了一口气觉得易英杰可以按她设想的读完高中上大学,甚至出国留学的时候,易英杰却突然失踪了。而且这一走就走了七年,杳无音讯。 沙蓓丽回到家看到儿子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本书摊开盖在脸上。 她冲保姆摆了摆手,把包往旁边一放,悄悄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封皮。 《飘》? 这傻孩子看这书干什么? 易英杰其实一直没有睡着。沙蓓丽刚进门,他就闻到了她身上惯用的香水味。 等这香水味越来越浓,他知道母亲又在偷偷地看自己了。 “啪”地一声,书掉到了地上,易英杰坐起身来。 “妈,您回来了。”易英杰无精打采地说道。 沙蓓丽随手捡起地上的书,翻看了几页,笑道:“儿子,你还喜欢看《飘》呐?” 易英杰瞥了一眼书皮,往沙发上一靠,双手交叉搭在脑后,两眼无神地看着屋顶,淡淡道:“白瑞德是不是就是个悲剧?爱而不言,爱而不得。”这话仿佛是在对沙蓓丽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沙蓓丽噗嗤一下笑了。 “我很喜欢斯佳丽的聪明、独立与倔强,但我不觉得她和白瑞德的那种试探性的爱是可取的。那种爱是对彼此的磨损和消耗。” “至于白瑞德是不是个悲剧,我觉得不是。不管将来他和斯佳丽是否能继续在一起,就如斯佳丽所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爱情是生活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又或者,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呢?生活又不是小说,非要闹得你死我活轰轰烈烈。” 沙蓓丽随手翻了翻书,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行啦,咱们先吃饭吧。” 易英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我不饿,不吃。” 沙蓓丽翻过儿子的身体,看着他道:“你光这样躲在角落里伤心落泪是没有用的。既然喜欢,那就吃饱饭全力去追吧!你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我沙蓓丽的儿子。” 易英杰古怪地看了看他妈:“你不是反对吗?怎么突然变风向了?” 沙蓓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