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已经去作证,是甄公子杀的人。”鱼童不急不缓地说。 沈休和殷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浓浓的震惊。本来两个人都害怕了,以为这事情也就这样了,可是真的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戚珏转过身,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问:“想要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吗?或者说,可以自保以及护住身边人的能力。” 沈休和殷夺不由自主点了头, “那么,”戚珏目光沉静,“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要怎么做?”沈休问。 戚珏便说:“你们敢去从戎吗?没有随叫随到的小厮,没有整日唠叨的父母,没有锦衣玉食,更没有酒肉欢歌。甚至可能会吃不饱睡不好,也许一个不小心死在沙场。” 从戎,听着简单的事情,可是对从小锦衣玉食,被整个家族捧在手心的沈休和殷夺来说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戚珏又说:“不是领兵的首领,不是去观光,没有人会照拂你们。是从最底层的步卒做起。” “我们去!”两个少年茫然的眼睛里逐渐有一团火,那种火好似一种照亮前方的光。 “不留你们用膳了,早些回家解决家里的阻挠吧。大军明日就会出发,没有人会等你们。”戚珏说。 整座鄂南城好像浸泡在一种镶了金玉的大染缸里,瞧着歌舞升平,然而里面的世家贵族早就开始腐烂和没落。年轻的世家公子,享乐嬉闹。又被整个家族祖宗一样供着,好像好好读书就是天大的本事了,而传宗接代就是唯一的使命。殊不知这种表面太平的生活早将他们的内里啃噬一空,再过几年又是一个个行尸走肉。 戚珏以为沈却会舍不得沈休,却没有想到小姑娘什么话都没说。 夜里,沈却走出自己的房间,她站在戚珏的床边,挺着胸说:“我那屋子里有耗子,我要过来睡。” 戚珏把手里的书卷放在一旁,又将支起来的一条腿放平。 然后,沈却就从戚珏的腿上爬到了里面。 戚珏将床头的蜡烛吹灭,然后翻过身将胳膊探进沈却的颈下让她枕着。沈却就凑过来,小手搭在戚珏的胸口。 “先生,其实我都知道。”沈却忽然开口。 “嗯?” 沈却说:“晚上趁我睡着了,你就跑到我屋子里抱着我睡,然后等早上又回到自己床上。” 戚珏语塞,竟是一时间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沈却问:“先生,哥哥走了以后会给我写信吗?” “会吧,只是路途遥远,许是信件不会太多。”戚珏说。 第二日,大军离开鄂南的时候,沈却也没有去送。她一个人在沉萧府的竹林里站了许久,然后让绿蚁找了鱼童过来。 “鱼童,你教我练剑吧。”沈却说。 鱼童刚刚闯了大祸本以为戚珏会责罚过,却没想到一早上戚珏的心情似十分好,竟是只说了个“下不为例”。 如今沈却找他,他哪里还敢大意了,便极为认真地教起来。 沈却小小的身子在竹林间肆意舞剑,力道不足,架势倒是不小。 戚珏经过这里,立在远处静静瞧着。 慢慢的,小姑娘刺出去的剑开始有了力气,而舞剑的人,身量也好像初春的柳条,慢慢长开,带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惊艳。 沈却的目光落在戚珏拿着信件的手,说:“先生,是哥哥来信了吗?” 戚珏点头。 沈却将剑扔给一旁的红泥,有些不高兴地说:“这都两年多了,一共才写了四封信,真是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 (*@o@*) 哇~这章好肥呀 ☆、第48章 老了 沈却款款走来,裙裾曳地,仿若水痕,划过波光潋滟的浅迹。 她的五官比起小时候精致了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眼角拉长,勾唇浅笑的时候,蒙了一层水雾的眸子竟带了丝风情的味道。而难能可贵的是,她那双眸子还像小时候一样澄澈,不添冗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