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冷厉,惋芷惨白的脸色及一身骇人血迹让他情绪疯狂涌动。 张敬立在屋中,遥遥睥睨着步步走来的徐禹谦,先前的惊与疑又化做冷静:“所有门生中,我就喜欢你的明白,子冲,事已至此何必再挣扎。宫内已经乱了,京城外也乱了。” 徐禹谦一路往前,越过欲阻拦他的郑老太爷与俞宇森,步伐坚定沉稳。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用刀尖向着他,其余士兵亦齐刷刷紧张戒备步步靠近的高大男子。 惋芷早在他出现那刻便眼晴发酸,见他没有受伤,身上只是沾了些奔波的风尘,又将那泪意逼了回去。强行让自己露出笑来。 四爷来了,一切都会解决的。 高大的男子越来越接近自己的保护圈,张敬眯起了眼。 他知道徐禹谦有多危险,更别提此时他浑身上下皆是一种欲暴发的毁灭气息,他抬手示意,侍从高喊:“靠近者杀!” 惋芷听得险些腿软要摊倒,笑意瞬敛惶惶大喊:“徐禹谦!我很好,你停住!” 郑老太爷与俞宇森亦一脸焦急,这个时候徐禹谦往前单枪匹马的不是给自己人添乱?再是有火|枪这种距离肯定会伤到他! 徐禹谦却是听不见一般,只盯着惋芷看,在他离那些刀尖只有三步时,他突然朝她笑:“惋芷,乖乖的。” 惋芷心中一凛,闭上了眼任泪水决堤。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提刀迎上,大喊一声杀,徐禹谦便身陷刀光剑影之中。 张敬却是感觉不对,还未来得及细想他头上悬梁处突然翻落一人,快到所有人都未有反应,细细冰冷的触感就缠勒住了他的脖子。 “都住手!”疼痛来临那刻,张敬又恐又怒大声阻拦行事的手下。 指挥使听得心头猛跳,来不急避开已夺了他刀的徐禹谦,被他反扣了咽喉刀刃就贴在了脖子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霎时停住不敢乱动。再回头往屋里去看,惊惧的发现连首辅大人都被人劫持了。 徐禹谦喘着粗气,身前背后有几处刀伤,疼痛却使他握刀的手更紧,手背青筋直突起。 “哎,你的人怎么还拿刀向着我外甥女和我外甥女婿,你脖子不疼啊?”郑二老爷在张敬身后笑嘻嘻的,手中加重一分的力道让张敬寒毛坚起。 张敬看不见来人,眼角却是看到身后之人宽大的僧袍一角,更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他想缓住情势,逐道:“心中向佛人不会杀生,我若放了人却会死得更快。” 张敬侍从听得他的话,就用力扯过惋芷与李明婳,轩哥儿被惊醒放声大哭起来。 俞宇森急得双目赤红想冲上去,却是被郑老太爷一手按在肩膀上。 缠着张敬脖子的精制的柔韧细丝再嵌入肉又一分,血珠子就渗了出来,紧紧盯着的侍从们大惊不敢动一分,郑二老爷此时才慢悠悠道:“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过,为大统惩奸染血又如何,何况……空门不曾收我。” 汗水就从张敬额间滴下。 他急得五内俱焚,除了徐禹谦外,又是一个让他感觉无法把控的人。徐禹谦的命,加上他妻儿的命,甚至这所有人的也抵不过自己! 张敬意识到不能再硬碰,眼下他只能以退为进,内宫应该是被控制,再等城破,屈辱一时又何妨?! 严瀚已经他控制,祁王那个只有野心却才智不足的脓包,没有他可成不了最后一步。 朝中更需要他来稳定局面,他乃当朝首辅,门生遍布,只手遮天!祁王定要也必须要将他救出去,而他也敢赌这些人不敢杀他这当朝首辅! 形势所逼,张敬挥了挥手让侍从松开惋芷三人。 李明婳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扶着惋芷退到郑二爷身后,惋芷失血,又是一番惊心动迫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有些站不住却还强撑着探头看外边情况。 前边徐禹谦已胁着指挥使走了上台阶,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再动作,又害怕后面的火|枪手,一时间都茫然不知所措,进退不得。 郑二爷扯着张敬,让侍从都先退出去,随后与徐禹谦汇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