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惠攥了攥手中的汗巾,显得有些犹豫的道:“其实妾身早几天前就想来问问公主,只是到底有些犹豫,也不知该怎么问。毕竟妾身只是内宅妇人见识浅薄, 就怕问事不清不楚,没解了疑惑反遭忌讳。” “弟妹说得也是一个理。”妩媚再次呷了一口茶水,笑眯眯地怼道:“不过弟妹既然犹豫该不该问,那就别问了,反正本宫其实并不怎么想听。” 正站在妩媚身后习惯性发呆的春语捂嘴偷笑,惹得王念惠好不尴尬。不过这也是她该,谁让她明明是有话想说有话想问,偏偏什么不好学、学这种矫情劲儿满满地说话方式,可不是上杆子惹怼,上杆子惹尴尬吗。 王念惠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巴,露出一抹分外干巴巴的微笑后,“是妾身失礼了。妾身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问公主才能解妾身的疑惑,所以这才趁着老太太歇了,才来荣禧堂找公主殿下。” “你是个心思重的,想来本宫要是不给弟妹解惑的话,只怕弟妹夜里就睡不着觉了。”妩媚笑得让人有几分心惊肉跳的道:“所以为了让弟妹有精气神继续伺候尚‘缠绵病榻’的老太太,本宫保证有问必答。” 不过说是有问必答,但答案有几分真几分假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妩媚勾了一下唇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将汗巾攥得越发紧的王念惠,意味深长的说道:“弟妹不是要问事儿吗,怎么发起呆来了。” 回过神的王念惠歉意一笑,赶紧说道:“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妾身偶尔回南院见到二爷在那长吁短叹忧心国事,所以妾身就想问问…就想问问…” 王念惠说不下去了,但她的意思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猜得到。妩媚自然不是笨蛋,因此她眯了眯那双狐狸眼,嗤笑道:“二弟果然是位好官,这都还病着呢,居然还能够随时随地的忧国忧民,可真是让本宫感叹不已啊。” “按说这事儿吧,也不该本宫开这个口的,只是谁让二弟是驸马的嫡亲弟弟呢。驸马不在,本宫作为嫂子,不想开口也不得开口了。没错,皇城内外最近戒严,盖因为有那乱臣贼子企图以‘清君侧’的名义乱我朝纲。好在先祖庇佑,让乱臣贼子的阴谋得以粉碎。” 王念惠虽说被拘在荣庆堂照顾贾母,但乱臣贼子遭天谴之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如今听妩媚这么一说,王念惠自然想起了差不多全京城都传遍了甚至有对外扩散的天谴之事。 “是啊,幸好先皇庇佑。”王念惠再次攥紧了汗巾,有些后怕的道:“也不知道大伯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毕竟大伯在,咱们荣国府也算有了荣国府。” 王念惠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居然将贾赦这绣花枕头抬到了辣么高的高度,可真是深得妩媚的心。因为妩媚也是这么想的,也是坚决的认定贾赦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有了贾赦,她就天不怕天不怕啊! 王念惠的话深得妩媚之心,因此妩媚难得笑得特别亲切的点头道:“快了快了,再等几日,驸马便会随着父皇太子哥哥返京。” “那太好了,想来大伯回来后,二爷的心情好转的同时病情也会好转。” 妩媚微微挑眉,倒也没有让贾政继续生病的心思,颔首应和道:“的确,二弟病了那么久,也该好了。” 如此王念惠算是得到了相对满意的答案,就此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了荣国府。王念惠走后,春语一边让小丫鬟撤下茶具点心盘子,一边帮妩媚锤腿儿道。 “二太太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明明是想问公主她什么时候能不伺候缠绵病榻的老太太,偏偏拿了政二爷做筏子。哎,政二爷有她这样的贤妻良母,也不知是福气还是晦气。” “福气也好晦气也罢,反正他们俩啊,是烂锅配烂盖,天生绝配的一对儿。”妩媚抿嘴笑了笑后,吩咐春语道:“反正驸马也快回来了,不管是老太太还是政二爷都该‘病好’了。” “公主的意思,奴婢明白。” 锤完腿儿,春语便出了房间亲自打来了热水,伺候妩媚梳洗。 妩媚梳洗后,便径直上了床歇息。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妩媚便被叩窗户的喜鹊儿给叫醒了。妩媚披了一件单衣,走到窗前将窗户给打开,那只不断叩着窗户的喜鹊儿便飞了进来。 妩媚伸手,让喜鹊停在手上。 “什么事?” 妩媚出声问。 喜鹊叽叽喳喳地道:“王家二奶奶有喜啊!一僧一道香火更旺啊!” 妩媚:“.…..” “这些八卦儿劳你这个小东西特意来给本宫说,真是辛苦你啊!”妩媚皮笑肉不笑的道:“继续回去盯着吧,记着本宫主要是想知道一僧一道总共给哪些贵太太们批了命。” 喜鹊儿蹭了蹭妩媚的手背,在丫鬟婆子们端着洗漱用品一一接近正房时,扑哧着翅膀飞了出去。春语率先踏进屋子之际,恰好就看了喜鹊儿那花哨的飞舞身影。 “一大清早见喜鹊,必有喜事发生。” 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