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山还是把他背到门口,这才小心放下来。 闫润芝和姜琳忙上前扶,大宝小宝也跑过去,脆生生地喊:“爷爷!” 程蕴之低头看着这俩一模一样的小孙子,欢喜得又笑出眼泪来,“哎呀,好,真好。”他把手放在自己衣襟上擦了一遍又一遍,伸手想摸摸,看他俩娇嫩的脸蛋又怕自己粗糙的手给擦破皮,就颤抖着摸了摸头发。 大宝小宝一人抓着他一只手,凑上去亲了一下,“爷爷,我给你带了糖,吃了糖甜甜的。” 小宝很大方地把自己藏的大白兔奶糖拿出来,剥开纸给程蕴之吃。 程蕴之弯下腰,张嘴含住,口腔里就被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填满,心里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喜悦和重重的钝痛充塞着。 “好,好!” 闫润芝一遍遍地擦着眼泪,拉着姜琳对程蕴之道:“这是咱儿媳妇儿,俩宝儿的娘,是咱家的大功臣,你还没见呢。” 姜琳给程蕴之鞠躬,叫了一声爹。 程蕴之高兴得嘴唇直哆嗦,下意识地就伸手想在兜里掏摸掏摸找个见面礼什么的,可惜口袋里只有破洞。 闫润芝赶紧搀着他,“别掏了,如州呢?” 程如山道:“娘你和爹说说话,我去找大哥。” 姜琳想让闫润芝和程蕴之说说贴心话,她就领着大宝小宝跟着程如山去。 转眼姜琳几个走远,闫润芝扶着程蕴之,把脸贴在他胳膊上擦眼泪,“咱冬生好样的,给咱们平反了。” 程蕴之点点头,“那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说过这事儿,我觉得他一个孩子就说说气话,哪里知道……哎,好孩子。咱大哥没白疼他。” 闫润芝扶着他进院里,程蕴之看着媳妇儿,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都老了,你还是那么年轻俊俏。” 闫润芝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还有大宝小宝要照顾,一天都离不开,所以这几年两人一直都没见过。彼此都记着从前的样子,甚至在记忆里不断地美化,那个人就越来越年轻,甚至成了初见时候的模样。 在程蕴之眼里,媳妇儿永远都是刚结婚时候的俊俏模样,同样,在闫润芝眼里,丈夫永远都是当年儒雅俊秀的模样,在农场给他们讲故事。 她笑道:“快别给你自己贴金了,你老早就是老头子了。我嫁给你那会儿,你就快三十了,搁我爷爷那时候,都快抱孙子了呢。” 程蕴之点点头,笑起来,“对,我娶你的时候就是老头子,比你大那么多,你也不嫌弃。” 闫润芝让他坐下,“当初不嫌弃,现在更不嫌弃。咱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她从腰间的小布包里掏出木梳,给程蕴之梳梳头,“咱们那小四合院要回来了,回去住一起,我给你们做饭,你就给我们种花,如州给咱们唱戏,冬生赚钱,宝儿娘当司令员,不知道多少好了呢。” 程蕴之听说儿媳妇儿是知青,也觉得不可思议,“能嫁给咱们冬生,是咱家的福气。”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缘分。”闫润芝很骄傲,“咱们冬生,多少闺女看上呢,要不是那个成分,只怕咱家门槛都给踩烂好几条呢。” 夫妻俩多年不见,见了面也不陌生,也不需要叙旧,更不必抱头痛哭,两人絮絮叨叨说些家常的小事儿,就好像从未分开过一样。 夕阳笼着他们,秋风从篱笆缝里吹过,满园都是温馨静谧的样子。 …… 姜琳跟着程如山,他扛着大宝小宝,路上找人问一下孩子们的位置,便去找程如州。 程如州情况特殊,他虽然是大人,但是他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像个疯子,好在他虽然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