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迟疑了下，皱了皱眉，对这个问题却不太想回答：“......是应旭跟您说的吗？” “应旭吃饭的时候哭得很伤心，我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肯跟我说，我通过他的好朋友莱恩才了解到，应旭之所以会这么伤心和您及您先生现在发生的问题可能有极大的关系......”老师直接将他的话当做了默然。 顾峥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就连心情也紧跟着这个话题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老师看顾峥也像是个能沟通的人，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跟应旭说了，两人聊了许久，直到顾峥一杯茶水都喝光了，老师才打算放他走，最后说道：“我不知道您和您先生是怎么了，但父母关系发生变化，最受伤的还是孩子，不管您和您先生对你们的关系最后做出了怎样的选择，我都希望你们可以把孩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毕竟孩子还这么小......”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不管发生了什么，作为爸爸我都一定会对应旭负责到底的。”顾峥离开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都沉重得不得了。 几乎五味杂陈到了难以言说的地步。 他也是父母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也最明白父母不睦家庭的孩子的痛苦，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在这种环境里成长...... 但要他和应晖在一起的话？ 或者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未免也太扯了吧。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了，徒留下应旭和另一个老师在教室里待着。 应旭一直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一见顾峥进门，当即有些不满的抱怨道：“爸爸你怎么才来呀？别的小朋友都走光了。” 他其实很怕自己等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来接他。 “抱歉，宝贝儿，爸爸今天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顾峥也不跟他多说老师找了自己的事，只这样跟他说道。 应旭主动牵起他的手，皱眉道：“那你下次要快一点！” 他很害怕那种等待的感觉，尤其是等到最后幼儿园里只剩下他一个小朋友了...... “好，爸爸记住了，下次保证不会了。”顾峥牵起他的手往幼儿园外走。 也许是感知到了他的心情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凝重，应旭走了一会儿，当即问道：“爸爸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他反复思考着，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对顾峥的态度了。 刚刚他表现得并不是很好，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因此不喜欢他...... “没有啊，爸爸就是有点累而已......”顾峥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孩子，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立马洋溢出了笑容来，关切的问道：“今天小旭在幼儿园表现得怎么样？听老师话吗？开不开心，跟小朋友们都玩了些什么” 应旭就是个小话唠，一看到顾峥的笑容，连忙叽叽喳喳跟小麻雀似的回答起了他的问题来：“我今天可开心了，老师带我们玩了捉迷藏，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还有好多好多游戏，我可听话了，张老师今天还夸我了呢，中午饭菜也很好吃......” 停也停不下来。 满满都是开心快乐的话题。 顾峥看着他的笑脸，想到孩子快乐背后隐藏的可能是躲起来的泪水和恐惧，心情便也就越加复杂了，他认真的听应旭说着。 然后，突如其来的问道：“小旭今天是不是在幼儿园里哭了？” “......没有啊......我没哭......”应旭顿了一会儿，才别开了头，不看顾峥，回答道。 这是一个明显心虚的表现。 顾峥看着他，面上并未透露出其他的意味来：“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爸爸听谁说的呀？”应旭瞥着地面，不答反问。 顾峥想了想，面不改色道：“我路上碰到了你们班其他的小朋友，听他们说你今天好像哭了，是不是？小旭跟爸爸说实话。” “哦，我今天吃饭的时候，沙子吹进了眼睛里，流了好多眼泪，可能他们以为我哭了吧......”应旭不太自在的回答，自己哭了的事，他并不想爸爸知道。 顾峥见他实在不肯回答，也不再逼问他，心下却是越发沉重了起来，没想到孩子就连一句真心话也不敢跟他说......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做到好—— 已经没有怎么伤害到孩子了，但没想到归根结底孩子还是被m.ｂＯwＵＣhｉna.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