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这么瞧青翧跟安乐王关系极近似的,田家的事儿若找安乐王岂不容易?” 翟氏:“老爷糊涂了,安乐王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属意的储君,怎会管这样的小事,若他真管了说不定更麻烦了,翎丫头正是因这个原因才不知会青翧的。” 胡老爷:“既翎儿拿了主意就这么着吧,我也就说说罢了,是怕万一姐夫跟明瑞有个闪失,大姐这儿想不开。” 翟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田家有此祸也是你姐夫自己找的,亲近了周子生这样的小人,倒把咱们家当成了外人,劝他也不听,一门心思想让明瑞当官,才有今日的祸事,好在还有得救,没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但愿他记着这回的教训,以后莫要再轻信于人。” 不说两口子这儿说体己话,再说文府,福海匆匆进了书房,温子然:“怎么着?胡家可有人给青翧送信儿?” 福海摇摇头:“奴才叫人在门口一直守到这会儿,也不见胡家有人来。” 温子然挑挑眉:“这丫头还真沉得住气啊。” 福海:“莫不是二小姐不知道此事,虽说田家出了事儿,胡家肯定要帮忙,可这样的大事儿也该胡家老爷出头,再不济还有胡家大少爷跟青翧少爷呢,怎么也不能轮到小姐头上吧。” 温子然:“你来冀州的日子短,不知底细,这胡家里外大都是这丫头拿主意当家,遇上大事儿,出头的也都是这丫头,上回恒通当的事儿,我可从头看到尾,这丫头扮成青翧竟上了冀州府大堂,跟那个很痛当的大掌柜刘广才,当面锣对面鼓的打官司,那话说的滴水不漏,一句一个扣儿就把刘广才装进去了,如今胡记当铺能在冀州府站稳脚,就是这丫头的功劳。 且,你们没听青翧常说他这个二姐最看重家人,田家是她亲姑姑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怎可能袖手旁观,正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我才猜着她会通过青翧求到小舅舅头上,毕竟何之守打的可是轩郡王的旗号,这牵连上皇族,也只有小舅舅出面能平了,不想这丫头倒是个死硬派,莫非宁死也不想求你,我说小舅舅,这丫头明摆着不想跟你有牵扯啊。” 慕容瑾看了窗外一眼,雪停了,昨夜里刮了一宿风,今儿虽冷却是难得一个大晴天,日头透过窗上的明纸照进来,一点儿都不觉着冷,反而有些暖融融的,像极了当年自己去珍宝斋的那天,这么多年自己还记得她看着自己的目光,说不上厌恶,也不是喜欢,就是一种淡然,自己在她眼里仿佛一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其实,她跟自己一样大,不,她跟青翧是双胞龙凤胎,自己比青翧大一个月,自然就比她也大,亏得她还摆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态。 不过,这丫头真是自己见过的人里最聪明的,所以这么些年才会念念不忘,一能出京头一件事便来安平县找她,可她呢?却把她兄弟推出来搪塞,莫非真如子然说的,竟如此不愿意跟自己有牵扯吗? 想到此,脸色微沉:“田家父子还在安平县的大牢里吗?” 福海忙道:“在的。” 温子然:“何之守这是想吞了田家的家产才使出这样的阴招来,只不过这田家的家产如今都进了他的口袋,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除非……哎呦喂,这厮莫不是惦记着讹胡家了吧,以胡田两家的关系,断然不会眼瞅着田家父子在大牢里受罪的,想救人,除了门路便是金银了。 他一早就把轩郡王抛了出来,又不知胡家后头戳着你这尊大佛,自然堵死了胡家的门路,就剩下金银一条道了,只胡家出了一回血,往后这少不了,何之守还真够阴的,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既得了田家的家产又扎上了胡家,这件事儿除非小舅舅出头,否则胡家往后麻烦少不了。” 福海小声道:“那个,胡家的人倒是没来,不过却听见了别的信儿,也不知怎么弄的,不过一天的功夫,整个冀州府都知道了田家的事儿,都说是轩郡王要盖农庄,瞧上了田家临河的那块风水宝地,田家才大祸临头,说轩郡王白瞎了什么贤王的名声,都是糊弄人的,其实也是个鱼肉百姓的,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温子然:“此事当真?” 福海点头:“冀州府如今沸沸扬扬私下下议论的都是这件事儿,哪会是假的。” 温子然眼珠转了转继而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聪明,这一招真绝了,想来是知道轩郡王最重名声,这么一闹他贤王的名声岂不扫地,便为了他自己的名声着想,也得出手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