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风也是凉了的。” 胡老爷在屋子里闷了几天,有些不满:“我就是想去房后头走走,哪至于着凉,更何况,我这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啊,风里雨里走了多少趟,不一样好好的。” 翟氏:“你自己也不想想,那时候多大,如今多大,都奔着四十走的人了,还当自己青春年少呢,等过几日你身子大好了,便求我拦着也不管,这会儿刚好些,你就老实会儿吧,别叫我担心。” 翟氏这话一说胡老爷就不吭声了,有些愧疚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翟氏白了他一眼:“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更何况,人有三灾九病,又不是神仙,难免有个病灾的,我倒觉着你这病了也有个好处,便是天天都能见着人了,不然,你一忙活起来,早上天不亮就走,回来的时候我又已经睡下,夫妻见连面儿都碰不上。” 胡老爷伸手握住她的手,满心愧疚:“倒是我的不是,冷落了夫人,等青翧家来,我带在身边些日子,等他熟悉了便把家里的买卖都交给他,我在家陪夫人。” 翟氏脸一红,却也点点头:“这倒是,如今这几个孩子,我就担心青翧,这小子自小就是个懒散的性子,又放养着长大,到如今也没个正经儿事儿,若是能管着家里的生意,也就不用愁了。” 青翎听了个满耳朵,心说,爹娘的想头可要落空了,青翧再回来就要进新军当兵去了,不知爹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进了屋,胡老爷见她手里捧得的乌木盒子,立马站了起来:“果真找回来了吗。” 青翎点点头,把盒子放在炕桌上,把周二狗的事儿说了一遍。 翟氏道:“倒真是个难得的孝子,既然东西找了回来,就别太追究了,只是这少了一颗珍珠可怎么好?既然是恒通当设下的陷阱,自然不会答应用银子赔的,若对方不依不饶,此事也难了。” 青翎:“我已让明德去了京城的珍宝斋,好在这盒子珍珠虽好,却也并非极难得的珍品,这么大的,这样成色的,在冀州府不好找,若在京城应该也算不得稀罕东西。” 胡老爷点点头:“这倒是,周二狗在铺子里两年了,做事极稳妥,却不想会出这样的事儿。” 青翎:“他是让恒通当算计了,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恒通当天天惦记着使坏,怎么都躲不过去,如今这件事儿出来也是好事。” 翟氏:“你这丫头可是糊涂了,你爹病了,又让人算计了,算什么好事儿啊。” 青翎:“娘不知道,这恒通当倒叫人看不真切,都说背后有文家撑腰,可文家自来便有家训,子弟不可经商,怎么会冒出来个开当铺的,更何况,文家何等尊贵人家,便族中有经商的,又怎会是这样不讲信誉口碑极差的奸商。” 翟氏点点头:“当年你外祖父跟文太师同朝为官,常说文太师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乃臣子典范,家教也极严,当年在京里,曾出过一事儿,封后大典没多久,文氏族中子弟与人私斗伤人,伤者并未殒命,文太师却依然把人交给刑部问罪,自此文家族中子弟,便再不敢惹是生非,世族勋贵之中,数着文家人最为低调,致休后更是带着儿女回冀州府颐养天年,算着年纪,如今已过耳顺之年了,听说身子极康健硬朗,可见是位老寿星,若说纵容子弟为非作歹的,文家绝无可能。” 青翎本还有些犹豫,如今听了娘的话,心里更有了底,若果真文老太师如娘所言清廉刚正,即便恒通当是文家子弟在外偷开的买卖也不怕。 想到此便道:“恒通当把咱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便没有此次的事儿,也有下回,倒不如一回解决,也省的以后再找麻烦,如此,岂不是好事儿吗。” 翟氏哭笑不得:“依着你什么都是好事儿了,行了,知道你们父女有话说,不想让我听,我这就给你们父女如意。”说着抬脚要出去,胡老爷忙道:“哪有什么话是夫人不能听的?” 翟氏:“我说笑呢,眼看就晌午了,我去瞧瞧厨房今儿做什么菜,你们父女俩说话儿吧。”撂下话转身去了。 胡老爷方道:“周二狗也是一时糊涂,要不就依着你娘的主意,别追究了吧。” 青翎却摇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周二狗作为管库的伙计却监守自盗,偷了主顾活当的东西,便其情可悯,到底坏了规矩,若不追究,以后其他的伙计也跟着他学,今儿是为了给娘治病,明儿是为了给爹抓药,该怎么办,咱胡家开的是当铺,可不是善堂。 胡老爷点点头:“这话也是,依着你又该如何?“ 青翎:”不可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