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瞧见那些鬼火,吓得腿都软了,还是我把你拖回家的,差点儿没累死。” 青翧:“那些坟头上蓝汪汪的鬼火,瞅着真吓人,谁能跟二姐似的,这么大的胆子,连鬼火都不怕。” 青翎道:“世上哪来的鬼,便有鬼也是人心里的鬼,你越怕,越觉得有鬼,不怕,自然就没了,况且,那些也不是鬼火,是死人骨头上的磷火。” 青翧:“什么叫磷火?” 青翎:“人或者动物死了之后,尸体腐烂就会产生一些东西,夜里会自己烧起来,一般野地里,乱葬岗子,或者坟圈子里都会有,跟鬼有什么干系,只是人们因为不知道,便习惯把未知的东西推到鬼神身上罢了,其实世上所有未知的事儿都能解释,只需要人去研究罢了。” 青翧:“二姐,你跟慕小九真有默契呢,他也是这么说,他说天上的太阳月亮和星斗,地上的江河湖海,河水的流向,海里的潮汐,以及四时变化,这些都有关系,都是学问,只是我们不知道,等以后他以后非把这些都研究明白了不可。” 青翎惊诧了一下,想想又不觉太意外,熊孩子从小对鲁班锁的狂热就能看出秉性了,前些日子,他拿到胡家当铺的东西,伙计一开始还跟青翧打赌呢,青翧跟着熊孩子走了,才没赌成。 后来胡掌柜觉得那些东西不好入库,就给自己送了来,青翎叫谷雨收了起来,只是把里头那些玻璃片拿了出来,难得这时候的工艺就能烧出如此清透的玻璃来,也不知熊孩子送这个来做什么,倒是让青翎想起做万花筒来,还有那个饮水鸟,所有的这些无不透出熊孩子的对科学的狂热。 科学在这时候估摸没人知道是什么,有什么用,但青翎十分肯定,如果熊孩子生在现代,以他这份狂热,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科学家,但在这里,他却是未来统治万民的君王,是幸运还是遗憾,端看他自己怎么想了。只是无论熊孩子是什么人,跟自己唯一的关系就是青翧。青翎猜想青翧的心事,必然跟熊孩子有关,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着就听青翧期期艾艾的开口道:“那个,二姐,你觉着我去当兵成不成?” 青翎挑眉看着他,当兵?琢磨这小子怎么蹦出这么个念头来:“咱家并非兵户,你想当兵只怕不易。” 青翧:“温子然说,万岁爷有意成立一支新军,举凡年龄在十八岁之下的,不拘是不是军户,只身家清白的青年子弟都可报名。” 青翎琢磨莫非当今皇上圣体违和,不然,怎么会想起弄什么新军了,这明显就是为了熊孩子将来登基铺路呢,有这么一支自己的嫡系部队,熊孩子的大位就更有保障了。 此事未成之前,该是绝对的秘密,若无熊孩子授意,温子然怎会把这般机密之事告诉青翧,既然透了消息,就是有意让青翧入伍,之所以熊孩子自己不说,估摸是也是想看看青翧自己的意思,如此说来,熊孩子对青翧还真不错,这分明想把青翧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嫡系。 估摸熊孩子想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为皇子想提拔个人,要说也不过举手之劳,倒是这般用心却极不易。这是想给青翧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 走仕途无非就几条路,世袭,科举,再有就是当兵,世袭胡家不可能,考科举,以青翧对读书的不喜程度,也甭想了,就剩下最后一个,正赶上皇上有意组建新军,熊孩子便想趁机提拔青翧,想来很喜欢青翧,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替他打算了,只是这入新军绝非青翧说的这般容易。 想到此,不禁道:“想来这个新军也是需要考试的吧。” 青翧点点头,发愁的道:“我正愁这个呢,温子然说,得过了骑射考试,这个倒不难,慕小九的骑射师傅说可以教我。” 青翎:“既如此,你还有什么愁的?”既然温子然跟青翧提了这事儿,必然早已疏通好门路,内定的人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不想,青翧却道:“没有二姐说的这么容易,不管是谁,都得过了考核才行,而且,除了骑射之外还有笔试。” 笔试?青翎笑了起来:“这是当兵还是考科举啊,难道还得才高八斗状元之才不可吗。” 青翧:“二姐别笑,不需才高八斗,却也不能是大字不识的草包,温子然说考的是兵法,只要能把兵法十三篇都背下来,就一定考得过,二姐知道,我最烦背书了,所以才发愁。” 青翎摇摇头:“背书有什么难的,而且,兵法十三篇一共也没多少字,就算你再笨,有几天也背会了,愁什么?” 青翧支支吾吾的道:“二姐,其实我不是发愁背书,就像二姐说的,咬着牙有几天也背会了,我是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了,将来会如何?我总觉得自从认识了慕小九之后,我就不再是过去的胡青翧了,而且,以后会变得更多,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 青翎暗道,原来这小子愁的是这个,大概青翧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是他人生最大的一个转折,他的选择意味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