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边儿上那颗桑树结了满树的桑葚,又大又红,比糖都甜,爹嫌那只白花的公鸡不打鸣,前几天我们先生病,爹叫厨房炖了给先生补身子了。” 青翧说一句,明德就跟着附和一句,听到小猪仔长大了,高兴直拍手,听说桑葚好吃,又忍不住吞口水,知道那只他喜欢的白花大公鸡炖了,小大人的似的叹了口气,看的周围人直好笑。 翟氏上前扶着胡氏从车上下来,开口道:“大姐怎么不提前叫小厮送个信儿,我叫胡管家套了马车去接,总比牛车快些,也省的大热天的走这么长时间,着了暑气可怎么得了。” 胡氏对自己这个兄弟媳妇儿是相当高看的,心里明白不是当初翟家落了难,自己兄弟赶巧救了人,就凭她们胡家的门第,八辈子也攀不上人官宦人家的小姐,人家可是侍郎府千金,识文断字的大家闺秀。 后来翟家平了冤,有了依仗,自己还怕这个弟媳妇儿在胡家拿大,挤兑自己兄弟呢,后来瞧了瞧,才知道自己多想了,兄弟媳妇儿是个规矩人,虽说家里又起来了,却还跟当初落难时一样,进了胡家就是胡家的媳妇儿,上孝顺公婆,下教导儿女,胡家宅子里前前后后的事儿都能操持的井井有条。 对自己这个大姑姐也极为敬重,每次自己回娘家,都是远接高迎的,挑不出半点儿不是去,故此,自己跟这个兄弟媳妇儿处的跟亲姐妹似的,极亲近, 听她这么说,胡氏笑道:“眼瞅着就过秋了,走的又是大道,道边儿上两排杨树上的叶子密密实实的,遮着阴凉儿,时不时就有阵儿凉风,倒不觉得热,我也想着顺道瞧瞧咱家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好,一晃眼儿的功夫就到家了,还劳烦胡管家做什么,不过,我这一路瞧着,就数咱胡家的玉米长势好,这才几儿啊,那棒子上的红缨穗就老长了,瞧着都喜人,我下去掰了一个,剥开,哎呦,足足实实的棒子粒,今年可数着咱家地里的收成好了,真不知那些佃户是怎么种的,可比我们田家的强多了。” 翟氏道:“种地的事儿,我可不懂,不过听世宗说,今年咱们庄子上养的牲口多,沤的肥富余,就让佃户们拉去给地里头多上了一遍,加上庄稼窜杆儿的时候,下了两场透雨,就望见了丰年,说起来,收成好了跟咱们家也没太大干系,咱家的租子都一样,只不过收成多了,庄户人的日子好过些,到了冬底下,拉到县城里头卖给粮食铺子,手里得几个闲钱儿,多称上几斤肉,一家子能过个好年。” 胡氏道:“这倒是,咱胡家从祖上就是有名儿的仁义,老爷子,世宗也都是善性儿,不说别的,就是邻村周家那些地,可还不如咱家的呢,一亩地赁出去收多少租子,他家养的牲口鸡鸭,得的肥,可不白给,得佃户拿粮食换呢,真真儿的一个玻璃耗子琉璃猫,根毛儿不拔的主儿,就连对他自己的老婆亲闺女都抠的不行,哪跟咱家一样。” 翟氏笑道:“庄户人种地不易,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点儿收成过日子呢,抬抬手能过去就过去吧,心善积福,有德报。” 胡氏:“这话儿是,一分厚道一分福,瞧咱胡家这日子,可不越来越好了……” 两人这说着,孩子们过来见礼,明瑞比青羿还大上一岁,今年十五了,长的像他爹,浓眉大眼一副厚道相。 翟氏笑道:“这才几个月,瞧着又高了一大截儿,听说都有上门说亲的了,可真是大了。说着就娶媳妇儿了。” 明瑞一张黑膛脸有些暗红,低着头不吭声。 胡氏瞧了眼青羽,心里头盼着儿子能娶青羽才好,却瞥见青羽旁边站的的翟子盛,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少爷,生的眉眼俊朗,站在哪儿就带着骨子书卷气,再瞧自己的儿子,真是没法比。 胡氏是知道翟家有意亲上做亲的,自己虽稀罕青羽,可也不能拦着,毕竟田家跟人翟家不能比,外甥女要是能嫁进翟家,可比给自己当儿媳妇儿强多了。 只是这事儿没定呢,自己也不死心,听见翟氏说起这件事,忙道:“是有上门说的,都让我回了,我正叫他跟他爹学着收租记账,定亲着什么急,过两年再定也不晚。” 翟氏哪会看不出大姑姐的心思,只是这件事不好说出来,青羽的亲事自己还得跟丈夫好好商量才行,不是门第的事儿,他们两口子倒是不在意门第,就盼着女儿嫁了人能过安生日子就行。 若是从在这儿上考虑,自己倒是看好明瑞,毕竟大姑姐儿自己没生闺女,从青羽小时候就喜欢她,当亲闺女一样,若是青羽嫁给明瑞,别的先不说,至少不用担心婆媳不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