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求的只是个闲适。上月底我的折子已抵京,刘大人能在濮阳安守三年,中秋那日也有赖你带着百姓护城,这自见你的爱民之心,我在奏报里已一一详述,我有成人之美的心,端看大人给不给这个机会。” 哎呦!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太守若还不明白,那他也莫回京了,就地挖个坑施点儿肥,等着长榆钱儿算了。 差点儿好心办坏事。 萧澜见他明白了,道:“你是此地的父母官,折子上不必太过自谦,否则反倒有相互吹捧之嫌。我这里也无需避,丁点儿力未出也说不过去不是?” 刘太守连连点头。 午饭吃得分外融洽,刘太守饮了不少酒,走时脸红耳热,若非萧澜身份在那,他估摸得眼泪吧嗒地与人好好诉一番衷肠,上轿子时很有些飘飘然。 没走多远,便听有人唤他,掀开轿帘见是一个婆子带着个丫头,看方向应是打侯府来的。 刘太守醉眼朦胧:“二位,可是侯爷还有事吩咐?” 那丫头忙摆摆手,将挽着的婆子稍往前推了推,小声道:“是我们允大娘有事想请大人帮忙。奴婢等原先也在宫里头服侍过,日子久了,挺惦记宫里头姊妹,烦请您给捎个口信。” 说着,递上一枚玉牌。 刘太守飘是飘,但“显阳宫”三个字还是认识的。——皇后娘娘宫里的牌子! 酒醒一半,他双手捧着玉牌,茫然道:“捎什么口信儿?” 那丫头掩唇笑了笑,遮了半张脸,又转身似和那位允大娘说话,末了道:“我们大娘说了,走前宫里的彭大娘给她送了东西,前先事多,没顾得上用,前几天才使上,好着呢,叫大家伙儿甭惦记。只是来这儿头一天就遇着了匈奴,吓了一顿,没了不少人。” 刘太守点点头,那丫头便又抿嘴一笑,福身说:“那便有劳大人了。” 她身后那婆子也矮身一礼,从始至终都没亲口与他说一句话,他暗暗道,果然是宫里出来的,都是鼻子朝上看人。 等轿子再次起行了他才想起来,刚都没说叫他找谁去寻那个彭大娘? 后转念一想,也不拘哪一个,他有这宫牌,进宫时驱个小太监便能传话,有这宫牌的定也不是三四等的粗使奴婢。 他想到显阳宫,立即又想到皇后娘娘的外家沈氏,这如今是大齐第一世家,他越想越远,两手搓着玉牌,真觉官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那厢里,白倩带着允大娘从角门回了府,允大娘看着尚好,只是目光略显呆滞,口不能言。白倩也没换衣裳,直接着这身丫鬟打扮去回禀萧澜。 萧澜还在方才的宴厅,延湄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坐在他身旁说话,不知说了句什么,萧澜偏过头去笑。 白倩一时没有进屋,在外头行了个礼,“侯爷,夫人。” 延湄抬头,看她梳了个丫头的双髻,衣裳也和桃叶桃花的一样,稍稍疑惑,转头看着萧澜。 萧澜也没叫她进来,颔首示意她说,白倩便道:“回侯爷,奴婢把事情办完了。” “嗯”,萧澜应了一声:“把允大娘交给程邕,你且先回去用饭。” 延湄看着她走了,才问:“怎这个打扮?” “我叫她去给人送个信”,萧澜点点她的手背,“这样到明年回去述职前,咱们都能为所欲为。” 这话说的混,但每次对着延湄,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用歪词。 延湄说:“我知道,帮允大娘送的。”顿了顿又道:“我也想为所欲为。” 萧澜没忍住,心说你要“为所欲为”什么呀?但他发现,延湄现今话渐渐多起来,偶尔还会与他顽笑,不再是一开始只拣紧要的几个字说。 结果到了晚上,萧澜就有了答案。 延湄一脸严肃地跪坐在床榻里侧,盯着那根红绳使劲。 萧澜一下明白了,——她想把这绳子解了。 他兀自好笑,也不说话,静静地躺在外侧听动静。 等了一阵儿,没等来延湄的声音,倒听外面耿娘子说:“侯爷,程邕有事要报。” 萧澜只得先披上衣服出去,瞧程邕的神色不是什么急事,因等到了外院书房他才道:“说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