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的是封蔚派去的人,他们虽然衣着看上去寒酸,但只要对小二说有预定,小二只会满面笑容的迎接,不会怀疑。 这酒楼做的这么大,各式各样的客人都有,只要给得起钱,穿成什么没人计较。 但要骗过官兵的角色扮演…… 余柏林也从拘谨变成了恭顺,脸上的笑容还带着一丝谄媚。 封蔚:“……”他是用上了当年跟着猎户打猎时的样子,余柏林这一副小厮模样到底是从哪学会的。 扮作文人来赴宴的护卫们已经全部呆若木鸡。 这两位还能不能好了?作为暗卫,怎么隐隐有一种输了的挫败感? 不过这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有人过来了。 隔壁出事的的确是个官员,很快就有官差来堵门,并挨个儿询问。 这一层楼的客人知道官差来了肯定会询问,就算现在回到家,肯定也会被官差追到家里询问,还不如就留在这里,等官差一次性问完了,也轻松一点。 没人想让官差上门,或者让官差请自己去喝茶。 所以这一层所有人都停留在自己吃饭的地方,等官差来询问。 官差知道能来这里吃饭的人,都非富即贵,平常不会得罪人,所以也会很客气的挨个儿询问,问完一个放走一个。 这个房间是出事的雅间的隔壁,自然问的最仔细一些。官差们进来,见是一群文人们聚会,为首之人穿着华丽,举止倨傲,身后还立着一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其余文人衣着比不上上首那人,但做衣服的都是富裕人家才会买的料子。作为官差,这点眼色还是要有的。 所以当那文人示意让身边小厮代为回答时,官差们也很配合。 这人或许是官宦子弟,遇到这种晦气事,不想自己开口,让下人代为作答,很正常。 不过他们走时还是很负责的问了一下为首之人的身份,当小厮说了那为首之人是外地某望族子弟之后,官差们没有打探其余宾客身份,就乖乖退下了。 本来就只是例行询问,凶手已经确定,他们才不会不识相的得罪官宦子弟,哪怕并非江南的官宦家族子弟。 本来别人来杭州游玩会友遇上这种事,就够心塞了,再被官差纠缠,若真恼怒了,他们这群人一个都讨不了好。 底层官差也是很不容易的。 官差们放行之后,这一群人自然就大摇大摆的从酒楼离开了。酒楼外早就有马车候着。 这一群人互相作揖告别之后,为首那官宦子弟便在小厮和护卫的陪同下,乘坐其中一架马车离开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就算有好奇的官差,见这一幕,也不会再疑心了。 本来,他们就是被连累的。 上了马车之后,所谓官宦子弟立刻收起了倨傲的神色,而那木讷老实的护卫则换上了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往小厮身上一靠:“长青,你这变脸似的绝活跟谁学的?” “吃的苦多了,自然会一些伪装。”余柏林推了懒得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封蔚,“倒是你,装的挺像。” “我以前经常跟人出去打猎。”封蔚坐直身体,问道,“隔壁怎么回事?” 对面护卫恭敬道:“隔壁死的那人是杭州治下一县令,正和同僚约到此。属下偷听到,那县令似乎想要将什么东西交给王爷,但另一人不同意,两人便吵了起来。推攘之间,那县令被推倒在地,脑后正好撞到架子。因事发突然,又不能暴露,属下没能将人救下来,请王爷责罚。” “没什么可责罚的,是他自己倒霉。”封蔚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准备追究此事,“他要交什么东西给我?” “那人似乎并没有将其带在身上,属下已经派人跟随另一逃跑之人。”护卫道。 “唉,不管了,你们查到什么就交给刘淳。”封蔚双手枕在脑后,靠着马车座椅上,道,“要是多管了,回去又得挨哥的骂了。” “刘淳……”余柏林听这名字,有些耳熟。 “就是刘溥那小子的兄长。”封蔚道,“这次来江南的钦差就是他。刘溥那小子记得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