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啊,竟然因为桑普三言两语的胡说八道,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退了亲,竟然相互之间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不是的,”萦竟急忙摇头:“其实,桑普说的话,我并不相信。我和桑普也是从小认识的,我、她还有沃西,我们以前也经常在一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很了解桑普,她是很骄傲的一个姑娘,她想要就会要最好的。沃西,你也知道,他是米塔大婶的五个儿子中,相貌最普通,资质最平庸,甚至为人很木讷,又很倔强,甚至往不好了说,他胆子很小,却又总是斤斤计较得失,他有很多很多的缺点,桑普就算是选朗吉,选赤赢,甚至比她小两岁的傲景,都不大可能会选沃西的。” 顾熙月点头,这个萦竟不愧是和桑普一起长大的,把桑普这个人看的真是透彻啊,她可不就是把米塔大婶的五个儿子挨个选,还拿沃西当最后的救命稻草嘛! 萦竟继续说:“我虽然不相信桑普的话,但是我却相信,一旦桑普真的要从他们兄弟中选丈夫,沃西一定是有那个心思的。沃西从小就喜欢桑普,可是碍于她是他大哥未过门的妻子,他不能有非分之想,但只要桑普需要他,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抛下一切到桑普身边去。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被沃西抛下可不是一回两回的。后来,沃西向我提亲,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的事情。虽然我阿妈不愿意,但是我却一口咬定,要嫁沃西。我和他定亲一年多,我以为我和沃西都是有了名分的,他不至于再为桑普抛下我吧?可是,一次,一次,又一次,他每回为桑普离开时,连头都不回。所以,最后一次,我去牧场找他,遇到桑普时,我就明白了,也绝望了,就算我和沃西的亲事继续下去,未来的某一天,我依旧是要被沃西舍弃的那个人。” “我当时想着,既然早晚都是要分开的,我就不能缠着沃西了。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沃西又是没有什么钱财来路,何况当时他们家还出了那么大的事,这笔巨债会把他和他们家都压垮的。我想着,我不能连累沃西,反正事情已经最糟了,还能更糟吗?与沃西的亲事早晚要退,不是他退,就是我退,既然如此,我就当这个坏人吧,免得别人再去中伤沃西。于是,我答应了阿妈,退了沃西的亲事,嫁到了外村我的夫家。只是,我没想到,事情还会更糟糕!” “我的丈夫,是个有暴力行为的人。他长以殴打我为乐,尤其是在做……夫妻之事时,他更是以虐待我来获得乐趣。其实,三年前,我初嫁到他们家三个月时,曾有过一次身孕,可是当时我年少不懂,在一次与他行.房时被他殴打后,孩子掉了。当时婆家怕这事张扬出去,就秘密请了一位稳婆,那个稳婆诊断我再难有孕,婆婆对我失望至极,从此对我冷言冷语,甚至跟我丈夫一起殴打虐待我。我们家当时欠着他们家银子,根本就没有人能替我撑腰,我除了咬牙忍着,什么也做不了。婆婆说,她当初之所以宁可花大价钱借给我家银子要娶我,就是看中我温婉柔弱,只要我嫁过来,她儿子无论怎么虐待我,我都不会反抗不会张扬,保全她儿子的颜面,保全他们家的颜面,却没想到我是个不下蛋的鸡,要我没有用。她告诉我,只要我们家把银子还清了,她就能大发慈悲的给我一封休书,让我回家。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逃走了,就是上回遇到你的那次。” 顾熙月越听越气愤,这都是什么人家啊,真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萦竟是因为无子才被婆婆虐待的,可是她上回逃离婆家时,明明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她的婆家竟然还能这么狠心对她! 萦竟悲凉的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孩子……是我丈夫一次酒后留下的。可是,后来他就出门办事去了外地,之后回来就不承认在那段期间与我有过夫妻之事,硬说我给他带了绿帽子!你知道的,在我们这里,未婚的男女可以随意,但是婚后必须忠贞,给丈夫带绿帽子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幸好,当时我婆婆多少是有些怀疑的,因为我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都是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呆着,想要瞒过她去找别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丈夫就继续的殴打我,折磨我,我婆婆只是冷眼旁观,听天由命。最后,我才忍不住逃跑了!” 顾熙月伸手,握住了萦竟颤抖的手,看着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一串一串的往下掉。萦竟的命运无疑是悲惨的,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怪她自己?还是怪沃西?甚至是怪桑普、怪她阿妈、怪她婆家?顾熙月说不出来是谁的错,反正就这么一步步的错了下去…… 顾熙月吸了吸鼻子,把要留下的眼泪憋了回去,问萦竟:“那你们家现在,银子还完了吗?” 萦竟摇头:“没有,还差一百八十多两呢,我们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还不上。” “那你婆婆放过你了?”顾熙月心里盘算着,她过年收的那些压岁钱,大大小小加起来,差不多四十两,反正她也用不上,不如就借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