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张南才明白,黄婆死期将至,怪不得看上去如此憔悴。 张南长叹声气,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打听的人,不是在这个年代出生的。”黄婆缓缓说。 听黄婆打开话匣,张南充满感激。他明白黄婆正冒着反噬风险吐露真相,这些真相对他而言是那么的重要,若黄婆不肯说,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挖掘这些真相的办法。 “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另外……”张南刻意停顿一下,“真的感谢你,黄婆!” “没办法,都是命数。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一天如果不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说完黄婆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点酸楚,又带点释怀,令张南产生一种感觉,好像黄婆与这件事也颇有渊源,他的到来,打开了黄婆的心结。 “他是谁?为什么找上我?”张南问。 黄婆忽而望向胡健,也问:“你爹有没有跟你提过淘光会?” “淘光会?”胡健快速摇摇头,“没提过。” “老家伙还是耐得住性子……”黄婆呵呵一笑,笑声异常沙哑,“事情,就是要从这个淘光会说起,它是龙帮的前身,一个福建当地的民间组织,我和我妈,还有胡健他爹,都属于淘光会的成员,包括那个人,他也是!” “淘光会跟龙帮有什么区别?”张南觉得淘光会这名称听起来有些奇特。 “区别可大嘞!”黄婆摇摇头说,“龙帮除了刚成立那会,后面整个一土匪窝子,淘光会就不一样了,它不是黑帮,不干坏事,是一个号召老百姓修炼的组织。” “修炼什么?” 张南不急打听那人,决定先把事件背景弄清楚。 “修炼金身!” “金身?”张南隐约感觉这个词在哪里听说过,“是不是流传在客家人中的一种修炼法门?” 黄婆微微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对!淘光会最早就是几个客家人成立的,主要为修炼金身。那个年代苦啊……又是打仗,又是饥荒,穿不起衣服,填不饱肚子,修炼金身,目的是为了应付这种恶劣环境,让人不吃饭也不会饿死。客家人先是号召老百姓修炼金身,后来人一多,干脆取了个名字叫淘光会,淘光会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爸也参加了?”胡健问。 黄婆点点头,回道:“你爹,我记得是第二批入淘光会的人,跟我妈差不多是一个时间入会的。我妈后来成为淘光会的巫女,专门替人占卜算卦。可惜她泄露了太多太多,全身长满毒疮,在我小时候,她就死了。” “所以你妈临死前告诫你,不要轻易给人占卜,否则将遭反噬,对不对?”张南问。 “对!不过我没有听她的话,还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哎……这是孽缘!孽缘!”黄婆表情一下变得极度痛苦。 “哪些不该说的事?”张南好奇问。 “这个你等等会知道。跟你要打听的那人有关。” “他叫什么名字?” “于之言,土生土长的福建客家人。” “于之言……”张南重复一遍,虽说他头一回听到这名字,但这名字却好像已经在他脑海里徘徊了很久。 “于之言1929年出生在福建一个穷地方,从小生活就苦,到了1948年,他和几个客家人一块加入了淘光会,应该算是淘光会最早的一批人,比胡健的爹和我妈都早。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人挺稳重,脑子也好,而且比较能吃苦,做事也有毅力,如果他再学点学问,肯定是了不起的一个人。不过……他现在也够了不起了。” 张南尽量克制好奇心,问道:“那么……于之言加入淘光会后,也和其他人一样修炼金身么?” “刚开始是这样,你听我慢慢说下去。当时呢,因为条件艰苦,加入淘光会的人越来越多,客家的老板们就教大家修炼金身。对了,我们当时管那几个创办淘光会的客家人叫老板。于之言也和其他人一样,修炼金身。我刚才说过,那我妈是淘光会的巫女,经常给人算卦,但只给淘光会的人算。有一次,于之言和几个淘光会的人一块到我家来,那天我妈心情好,给他们每个人都算了一遍,最后轮到给于之言算时,我妈突然撒手,说于之言命象混乱,她算不出来!” “那是怎么回事?”胡健问。 “她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