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的血陡然凉了。他站在那里,看着他妈一步步趟过了河,然后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扭头离去。他突然想到了有次偶尔听到他妈的话,“是我生的,可从小也没在我身边待过一天,都是他奶奶爷爷看着,我说真的,开始的时候是往死里想,后来有了旭阳就轻多了。现在也就那样吧,有时候想起来他跟他爷爷奶奶那一样的习惯,都恨得上。我也知道这样对不住他,毕竟也不是他愿意的,可要说像旭阳那样爱,那怎么可能,旭阳是我一手养大的啊。” 其实从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们母子日后不可能友好相处。两年后秦烈阳被接回,他们没有撕破脸不过是因为,这种事对于方梅来说见不得人,而对于秦烈阳来说,他也需要一个暂时稳定的环境,这件事就心照不宣的压了下来。 这些年他们一直彼此维护表面上的和平,可如今,秦烈阳将它撕破了。 方梅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烈阳,这才哪里到哪里?不过是给秦烈阳安排了个女朋友,如今变成了秦芙的孩子的妈,为什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明明,真正较量的时候还早着呢。 可她哪里会知道,秦烈阳从来都是谋划在先的,他永远不会等到秦芙积聚好了力量,再跟他战斗。笑话,他怎么可能允许大瑞国际加入了战场?既然人送上门来了,又怎么会放下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呢! 秦烈阳问道,“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可总觉得我们是母子两个,我不该这样揣测,那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可今天我真想问问你妈妈,为什么当时要放弃我?为什么你待我与阿芙这么不同?为什么如果是我做的,就必须得娶,如果是阿芙做的,就情有可原?就因为我是从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跟你不亲吗?我能够选择吗?因为这种事情而放弃我……我究竟是不是你生的?” 就像是方梅可以毫不顾忌他的感受,说出“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今天,秦烈阳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方梅从来不知道那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纵然秦烈阳早就知道,自己跟方梅已经形同陌路,可他的心毕竟是肉长的,那句话就像是砸在他心间长长的刺,伤口早已被岁月磨平,可刺还在,牵扯着过去那么多不堪的回忆,只要她说一遍,便往里扎深一层,扎得他鲜血淋漓。 他一直忍着,直到今天,将它还给了方梅。 这显然对方梅的打击是巨大的。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烈阳,“你说什么?我怀了你十个月,你居然说不是我生的,那是谁生的?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她坐在那里,身体是挺直的,专门的礼仪老师将她训练成了一个仪态端庄的豪门阔太,可那也只是表象罢了。 她按着那些礼仪课的教导,即便是如此愤怒的时候,也在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与表情,可偏偏这两样是矛盾的,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奇怪与搞笑。 秦烈阳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突然觉得,其实撕开也挺好。 他是不会出声的,他只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就行了。倒是秦芙,远远没有方梅那么端着——毕竟,他从出生起就是个少爷,方梅好歹还经历过草根年代。他冲着秦烈阳说,“哥,那件事谁也不想的,不是都没料到吗?你这样说,妈妈她多难受!再说,妈妈的意思不是让你不跟着,她只是说没有力气扶着你啊。” 这是秦烈阳回家后,听到的方梅当时的解释。方梅说,“我背着旭阳,烈阳跟在我后面,我跟他说,妈妈没有劲儿拉着你了,你跟着我吧。然后我们就过河,结果等趟过河,那孩子就不见了。我顺着找过的,可没找到。” 秦烈阳压根不需要辩解,因为这事儿,不但是他们三人心中的刺,也是他爸秦振的。他爸这个人,一辈子大浪淘沙,都不曾被拍在沙滩上,就这一次出轨,结果差点丧妻丧子。那个女人以为,只要没了他们母子三人,她就可以跟他爸双宿双飞,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即便离婚提出的条件也是,家产与方梅平分,他的股份归秦烈阳,方梅的股份归秦旭阳,他代为经营。 在商场上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拼杀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爱情傻白甜?他是觉得遇到了个合适的人,可并不代表会希望全家死掉了成全他。尤其是,方梅陪他创业多年,即便不是夫妻也有感情,何况,那两个儿子,是他的心头肉。 秦烈阳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已经事发两年了。中间具体怎么做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