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不管愿不愿意,该不该发生,现实都已经如此,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那日之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因为云展的事情,一直身体抱恙的云守道,像是在一夜之间,振作恢复了元气。 他重新上朝,和气的和同僚们打招呼问好,平静的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云意本来很是担忧,着实连着往云府跑了好几天,后来实在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才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人要往前看。 经受过的伤害,只有快速从中爬起来,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如果一直沉溺其中,将会遭遇长久的痛苦,将永远无法获得新生,享受新的开始。 日子像是泡沫一样,美好而平静。 在秋试正式开始的前一日,容修带着云意,去了京城郊外的亳山。 亳山约莫高达两千多米,拥有着整个大余,乃至整个天下,最大的寺庙。 寺庙占地面积广阔,修建时长前后历经十多年,整体建筑相当恢弘奢华,几乎亳山的半个山腰,都是它的范围。 据不完全统计,亳山寺庙里,总共有大大小小的佛像八百多尊,其中还有十几尊高达十多米的佛像。 云意听着容修的科普,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 大概是离开了京城,那股压抑令人窒息的气场消失后,她的心情变得轻快了许多。 小木鱼十分好学,一路上问东问西,整个路途,丝毫不显得孤单沉闷。 他的问题包罗万象,哪方面的都有,并且思维转换的很快。 有时候把云意问住了,她就会一本正经的将话题,转移到容修身上,笑眯眯告诉小木鱼,“你便宜爹爹想考考你。” 然后她就端着手臂,看一大一小斗嘴耍宝。 容修时不时瞥她一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灿烂的笑容了。 果然带她出来逛逛,是正确的决定。 从王府到亳山,路途并不遥远。 他们出发时太阳刚刚升起,到达的时候,太阳还没爬到半空。 车夫将马车停稳后,两大一小跳了下来。 鸦青跟在身后,拎着些水壶还有燃香之类的东西。 亳山的寺庙名叫光明寺。 光明寺是真的很大,站在山脚下,向上看去,黑压压挺拔的亳山,几乎被光明寺占据了一大半。 不少行人正在向上攀爬。 距离拉扯的很远,她看那些路人,只如蚂蚁一般大小,不知从他们的角度看,是否看她也像是蚂蚁? 小木鱼叽叽喳喳,惊叹无比。 他惊讶于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台阶,得知要一步一步爬上去之后,更是哭丧着小脸,十分不情愿。 “大家是来拜佛的,为何要弄这么多的台阶呢?” “以显诚心。” “我既然来拜佛,自然是信奉的,又何必向别人证明什么呢?”小木鱼不解,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问。 云意看看厚重的山,又看看瘦小的他,声音里带着笑意。 “因为很多人来这里,是带着目的性的,比如说娘亲我。”她道,“所以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些东西。” 话语过于深奥,小木鱼似懂非懂。 他们爬的很慢,但是胜在持久。 两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