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容修就没消停过,他在房间和如厕之间,不停奔波,看的云意越来越心塞,越来越害怕。 她只是想搞个恶作剧,没想到恶作剧闹得这么大发。 容修的脸色,晚上的时候还是粉红的,到了后半夜,已经苍白如纸,宛如重症晚期。 大夫在旁边唉声叹气,“作孽啊!作孽啊!” 他每喊一回,云意的脑袋便低的更深几分。 直到大夫连连担忧,“照这么腹泻下去的话,王爷很快会撑不住的!” 云意差点吓得哭出声。 她…她真没想要他死! 云意知道怕了,真的知道怕了,现在只要容修能好起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强烈的愧疚,逼得她坐立不安,在容修第n次从茅厕回来的时候,云意赶紧上前搀扶他,“容修,你还好吗?” 容修没回话,递给她一个眼神。 云意立马噤声,嘴角下压,可怜巴巴的垂下脑袋。 好不好,她当然看出来了。 脸色发白,皮肤浮肿,脚步踉跄,正常人哪会这样! 她把容修扶到榻上去,轻声慢语道,“容修,你先躺会,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的好听。”容修轻嗤,面上带着明显的嘲讽,他吊起眼角看她,“本王为什么会这样,夫人应该很清楚吧?” 云意打了个哆嗦,不敢抬眼。 她知道容修聪明,这件事情发生的蹊跷,只要稍稍细想始末,很快便能猜到她身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做了,她知道迟早要被发现。 没等到她主动承认,被容修就这么点明了,她莫名有种早死早超生的英勇。 她深吸口气,猛然抬起眼,准备坦荡荡的承认,结果对上那双幽黑的眸子,顿时…怂了。 英勇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太适合她。 云意再度垂下脑袋,两只手不停的揪来揪去,仿佛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不开口,容修有的是耐心。 房间里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半晌后,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容…容修,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做。” “你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容修没什么情绪,但口吻相当不好,里里外外都泛着寒意,让云意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瘪了下去。 她没什么底气,咕咕哝哝的道,“那…那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容修轻笑了声,“本王想你和我一样,尝尝这种不停跑厕所的滋味。” 云意一听立马连连摇头,那恐怕是不行的。 瞧瞧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容修,都被跑厕所折腾成了这幅逼样,她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可遭不了这个罪。 心中思量几番,开口时却是捏着嗓子的柔软。 “王爷,别的都好说,就是这个不行。”她说完,耷拉下眉毛,看起来更是可怜清纯,“我承认我错了,你罚我一些别的吧。” 容修不说话,她悄悄抬眼,发现他唇角紧绷,鼻尖呼哧呼哧的出气。 他被气得不轻。 云意悄咪咪的缩了缩脖子,做鸵鸟妆。 房间里没有别人,大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容修靠在床边,精致深邃的眼睛,落在云意身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