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人正是那个老到随时可能会死的祭司。 一击不成,他拿起了自己胸前挂着的石像,口中念动咒语。 宋丸子忽觉自己不止灵识不得施展,脑中还有刺痛愈演愈烈。 眼睛看着那个石像,她猜测自己从来了这山谷之后灵识就不大能用,是跟它有关。 手中流光一闪,她往老祭司那里扑了过去,立刻就有一群人上来阻拦。 就在宋丸子被围攻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燃起黑色的火焰,等众人回过神来,场上情势已然颠倒,宋丸子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拿着两把透明的匕首,在她的面前,六七个部落中最勇猛的勇士都身上带伤地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一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手臂抓住了老祭司□□皮袋子似的脖子。 女子黑红色的眼中映着苍老的影子,老者微带红色的瞳孔到他脸上的罪纹。 对方手中掌握了老祭司的性命,其余人等再不敢妄动,只等着看那个女子再有何动作。 当然,他们也没忘了那个穿黑衣的独眼女人,毕竟她的手中握有他们整个部族最渴望的秘密。 “灼岩。” 燎娅的口中出现了让她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老人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她美貌、年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无端地,就让他熟悉至极,又恐惧至极。 抓着小石像的手抖了抖,他颤颤巍巍地说: “你是谁?” “我是谁?两千年来你们用狱法山中劫火化成的刀刃刺进我的心口,让我的三魂七魄尽染劫火,你问我是谁?” 老人浑浊的瞳孔因为惊恐而缩在了一起。 燎娅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那个小石像。 “这是我阿爸的遗物,灼岩祭司,你用它来对付我么?” 说话间,黑色的火焰包裹了石像,燎娅手中一用力,将石像彻底捏碎了。 “你、你、怎、怎么可能?!” “你是说我怎么可能从狱法山顶下来,还是说,我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看着灼岩,燎娅不禁想起了他曾经的样子。 昔日的祝部是在荒山以东,那里一侧靠近蓝晶溶洞,更多的地方都长着低矮的青草,除了采集蓝晶之外,祝部的女人们还牧马放羊。 灼岩是灼罗祭司的孩子,燎娅六岁的时候,灼罗生下了孩子就死了,为了不让灼岩成为战奴,部落里的女人们假称他是个女孩儿,每当有宗门弟子来到这里,她们就把灼岩绑在母羊肚子底下,让六岁的燎娅放羊,再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 很多时候,灼岩是不闹的,有一次他憋尿了,偏巧有宗门中的人走过,为了不让灼岩哭出声,燎娅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他的嘴里,刚长牙的小孩子不知轻重,祝部之人又天生力大,燎娅的一侧手掌上被咬出了血,后来就留了小小的疤。 再长大一些,灼岩就成了燎娅的小跟屁虫。 燎娅十四岁那年,她的父亲作为战奴跟着宗门长老去秘境寻找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个能损伤修士灵石的石像,那之后,被压抑的愤怒与不甘就在整个部落中无声地膨胀起来。 自由,他们想要自由。 燎娅二十二岁那年,她父亲带着族人“叛变”失败,因为共部的出卖,她的父亲和哥哥被雪华宗掌门砍下了脑袋,脑袋就挂在蓝晶洞的前面,她们每天去采晶石都会看见,看着黑色的头颅从发臭膨胀变成彻底的骷髅。 十六岁的灼岩越发不像个女孩子。 雪华宗的一个长老来巡视,发现了灼岩,他把年轻的男孩儿剥去了上衣毒打,还让他爬到了自己面前。 浑身是血的孩子一步步爬过去,在雪华宗长老笑着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大腿上把石像摘了下来,往其中注入了灵力。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