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有事儿你干嘛不早说呀,这急急忙忙的……” 甘相和李大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也就只有德妃娘娘敢这样埋怨皇上的决定了,而最让人意外的是,皇上似乎对德妃的埋怨容忍度很高,从来没见皇上因为这个发火,根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潘辰和祁墨州乘坐马车,由傅宁等随护左右,绝尘而去,留下七宝斋内的一室尴尬。 李大人身为大祁朝的钱袋子,结账自然得他亲自上阵,眉开眼笑的七宝斋掌柜将他领去了结账的地方,潘瑜和潘秀对着甘相,潘瑜尤其尴尬,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走到甘相身边,对甘相问道: “那……那是你们爷啊?” 甘相看了一眼潘瑜,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不想搭理潘家的人,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娘娘的妹子,甘相对潘瑜点了点头,潘瑜见状,立刻表情不自然起来,目光追着早已在街道上不见踪迹的马车望去,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嫉妒。 吴子期倒是没注意到她,他知道潘家的七小姐如今被封了德妃,而先前那位应该就是皇帝了,吴子期对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有些懊悔,再怎么说,也该上前介绍一番自己的,见那中年文士虽其貌不扬,但仍有些气度,应该不会是宫里的太监之流,该也是什么官儿,吴子期上前深深作揖,对甘相行礼,报上了自己的名号,甘相知他是西陵吴家的人,也跟着寒暄了几句。 潘瑜的目光是被潘秀给拉回来的,潘秀扯着潘瑜的衣袖,对潘瑜小声问道: “五姐姐,那位便是……怎的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似乎……也没有大姐姐说的那样不堪嘛。” 哪里有什么不堪的地方?自从潘筱回来哭诉委屈之后,潘家上下都将皇帝的样貌想象成了那种牛鬼蛇神的样子了,以为他真是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可是今日偶然得见,虽说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可秀颀如松,俊逸非凡的样貌却是人人得见的。 潘瑜收回目光,对潘秀冷冷说道: “什么不太一样,人心隔肚皮,你能看出什么来?小孩子家家的别不懂装懂,胡说八道,小心回去之后,我告诉母亲,让母亲撕了你的嘴。” 潘秀被潘瑜吓得缩了缩脑袋,一旁的吴婉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懂,凑过来对她们问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先前那夫人是你们姐妹?那男子是她的相公吗?” 吴婉的话像是冒犯了潘瑜一般,让潘瑜做出了好大的反应: “什么夫人相公的,她就是个妾罢了,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吴婉没想到自己无心问出的一句话,让潘瑜这样激动,也因为潘瑜的声音较大,正好被与甘相说完话的吴子期听到了,吴子期来到潘瑜面前,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她,然后才对吴婉道: “小孩子家家的,别问太多了。五姑娘也是,这种大逆不道,唯恐祸及满门的话,今后切不可再说。” 潘瑜也知道自己言辞欠妥,又给吴子期当面指出来,心中本就五味陈杂,看见如今的潘辰,潘瑜就有一种,自己生意做的亏大发的感觉,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咬着嘴唇,对吴子期小声回了一句: “还没过门呢,就想教训我了?” 吴子期没料到潘瑜会说这句话,也是一愣,想再说什么,却见潘瑜神情尴尬,提着裙摆就冲出了七宝斋,潘秀见她离开,也跟着跑了出去,贴身丫鬟们赶忙追上,留下吴婉在后面跳脚,说好逛街的,这下街也没的逛了。 甘相将楼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中,并未说破,吴子期自觉有些失礼,还亲自到甘相面前分说: “五姑娘年纪小,今儿说的话并不是出自本心,大人千万不要见怪。”他是怕潘瑜说德妃是妾的事情传入皇帝耳中,给两家引来麻烦,故才特意来与甘相说明情况。 甘相回礼:“公子不必担心,不过是小姑娘的随口之言,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甘相素来谦虚,见这吴家公子文质彬彬,说话条理分明,西陵吴家也是百年大族,居然会屈尊降贵娶潘家的一个庶女为妻,并且从那个庶女的言行看来,是真的配不上这位吴公子的,今后不给他招惹祸端就很好了。只不过这些话,甘相不能与他明说,只最大程度让他放宽心。 吴子期感激作揖,随后才带着吴婉离开了七宝斋。 甘相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