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被她们说的头大:“八字都没一撇儿呢……” 说完,又催促道:“走吧走吧,再不走真晚了。” “不用你送,我自个儿又不是不认识路,”韩国夫人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道:“淑质送我就行,我们俩还能说说话。” 昭和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出行起码有几十号禁卫跟着,乔毓也不担心,再见那两人眼神噼里啪啦的一阵碰撞,也不知是交换了什么信息,更觉脑仁儿疼。 “走吧走吧,”她摆摆手,赶苍蝇似的道:“这会儿别叫我瞧见你们。” 韩国夫人与昭和公主都笑了,挽着手出殿,往平阳侯府的方向去了。 …… 宫宴已经进行到尾声,女眷们三三两两的走了,男人们觥筹交错,倒还很是热切。 乔毓要了碟花生米儿,喝着酒慢慢嚼,冷不防听见有人叫自己,侧目去瞧,却是邢国公苏靖。 “一个人在那儿闷着有什么意思,”邢国公向她招手,道:“到这儿来,咱们一起喝酒!” 常珪、赵融等人也出声催促。 乔毓目光在那一圈儿人身上转了转,还真没一个不认识的,自家的两位兄长,郑国公魏玄,侍中常珪、赵融,邢国公苏靖,小弟陈敬敏的爹陈舒达,乔老夫人的娘家侄子高彦昌,左右骁卫的统领,连太上皇派系的铁杆儿申国公和安国公也在。 宫人见皇帝没有不准的意思,忙送了桌案与坐垫过去,乔毓也不怵,笑了笑,落落大方的到昌武郡公下首坐了。 “咱们这些人,有多久没聚到一起吃酒了?” 似乎是触动了情肠,赵融喟然长叹:“年轻时候傻,想的也少,可那时候是真的快意,这些年蹉跎下来,几乎要把身上锐气磨光了……” 他说到此处,眼底已经有了几分泪意,又叹口气,举杯向乔毓道:“乔大锤,敬你一杯,少年意气,锐意进取,一扫往日沉珂,恭喜恭喜!” 乔毓听他最开始那意思,在座众人年轻时,似乎也曾经和睦过,只是后来因为种种纠葛,终究分道扬镳,各走一边了。 她不禁有些感怀,听到最后,却是心头微动,下意识扭头看赵融,便见他面色醺然,眼神却是清明的,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猜出来了。 不只是他,在这儿的人,应该也猜出来了。 面容相似,性情相似,同样出自乔家,一个死了,另一个就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了。 他们或许不清楚过程,但都已经猜到了结果。 “多谢你,”乔毓心头滚烫,由衷感激一句,又举杯道:“我干了!” 皇帝笑着看那两人喝完,道:“一块儿喝一个吧,这么多年了,再聚到一起,也不容易。”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各自添了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所有人都笑了,连太上皇倒台之后,连一直阴着脸的申国公,神情中都透露出几分感慨。 “真不公平啊乔大锤,”他似乎有些醉了,盯着乔毓看了会儿,连连摇头:“你先欺负我,后边儿又欺负我儿子,风水总在你那边儿,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你活该!”乔毓不仅不怵他,还毫无怜悯之心:“你要不犯到我手里,我还能专门跑你们家去捶你?” 她想起自己跟儿子一块儿去堵门要债的事儿,忍不住哼笑起来:“你这人扣扣搜搜的,不像个男人,五万两银子的事儿,非得把脸掀掉才给,安国公还像那么回事,愿赌服输,不用我去要,就叫人把钱送过去了。” “说起这事儿我就生气,”申国公冷笑一声,忽然在安国公身上捶了下,没好气道:“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你办事儿之前给我送个信儿,很难吗?你们府上就缺那么一个人,送句话给我都办不到?好家伙,都知道你输得起,你有胸襟肚量,我成什么人了?” 安国公吃了颗花生米,自若道:“你不打算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