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只是擦肩而已。 邓莫迟对体感和物理距离有他自己的把控,确实也挺精准。 直到他在一家小铺面前突然停下,又把陆汀吓了一跳。这儿与城外的荒野只隔一排房子,邓莫迟兀自走入店面,看着铺了一台子的琳琅水果。 几颗桃子和几只苹果被他放进铁篮,拎到柜台结账。陆汀心想,八成是带回去给弟妹吃,可不要这一晚上就把血汗钱给花光了。于是他迅速拎出一把香蕉和一串葡萄,还有几个雪梨橘子,抱了个满怀也跑去柜台,插在邓莫迟前排队。 邓莫迟没什么反应,队倒是马上排到了,陆汀直接把水果在台面放好,又指指身后那位,手环对准那条支付用的扫描线:“一块结。” “送你弟弟妹妹的,”他又回过头,认真看着邓莫迟的眼睛,“在小朋友家住一晚,不想让人家讨厌我。” “他们只是对你好奇。”邓莫迟这次没有拒绝好意,把两大袋水果都提上,一边一个挂在摩托车把手上面。陆汀本以为自己要负责抱着袋子,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抱着他了,因此此刻很是愉悦,撑着车尾一跃而上,扑上面前那副肩背,心满意足地搂住。 在无人区邓莫迟的驾驶情况就变得较为平稳,不看地图也能做到心中有数,那些荒芜的公路连接起一片片夜雾,置身其中,他们无人知晓更无人在意,像一种自由。以往离不开的夜视镜就挂在脖子上,陆汀却不愿去戴,他在这黑夜中很是安心,除去风声和引擎声,他总觉得自己能感觉到邓莫迟的呼吸,嗅觉也在帮他感知,收紧手臂,铁锈的味道就好像完完整整地被他收入怀中了。 不到十一点半陆汀就听到了撒克逊河奔流的声响,如果坐巴士,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半路。摩托悬在河面上空迅速滑过,再在寂寥无声的人造人聚居区穿行,只有一点点光线和人声从遥远的某个点传来。 陆汀已经把邓莫迟的夹克抱热了。 最终他们在一条窄巷的拐角处停下,旁边是一座破旧的老平房,淡黄色墙壁,窗户都是封死的。邓莫迟熄好摩托径直来到门前,陆汀就提着水果跟在他身后,只见门栓上钉着一只上了年头的指纹锁,灵敏度和反应速度却像是新的,“滴滴”两声之后,那扇折叠栅栏门就自动“吱呀吱呀”地打开,在推开靠内的一层铁皮门,浓重酒味扑面而来。 满屋都是黑的,陆汀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多问一点情况,此刻也不知该和谁打招呼问好。邓莫迟在下一秒拉开电灯,一颗led节能灯泡已经氧化成一种发黄的灰,本应亮白的光线也打了折扣,地面墙角有些焦黑的痕迹,室内陈设简陋,一边是l形餐台和一台冰箱,另一边则堆满杂物,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全白,坐在那些乱七八糟之间,眼睛处于半睁不睁之间,正朝他们看过来。 他压着的那张沙发已经旧得基本不见形状,坐姿更是没个骨头,瘫软在那儿像是要被沙发失去弹性的海绵淹没。他脚边的地面上,摆着一只高脚酒杯、一圈不同包装的酒。 这方面倒是挺讲究。 陆汀猜测——但他又希望自己猜错了——这是邓莫迟的父亲。 “带谁回来了?”男人含混开口。 邓莫迟闭着嘴,只是拿过水果放进矮小的冰箱,陆汀看见,那里面原本堆积的只有真空包装的蛋白块和一些清水。 “给爸爸弄点葡萄,没吃过吧……我是吃过的。”那人又喃喃自语,舌头咬了好几次,显然是醉晕了。 邓莫迟还是不搭腔,一个便携电容锁扣被他按在冰箱门沿,摆明了就是不让人碰。随后他就领着陆汀走向电视机一侧的走廊,陆汀最终决定不去觍着脸问好,专心跟在邓莫迟身后,前脚绕过餐台,后脚就是神经一绷,身体先头脑一步做出了反应——一个酒瓶砸在他旁边的瓷砖墙上,爆裂开来,辛辣的酒浆喷得他满脸都是。 倘若不是躲得及时,那酒瓶就会碎在陆汀自己头上。 “你是什么啊……omega?劣质的吧,”那位父亲斜眼瞥着陆汀,嗓子哑得就像灌了沙子,戏谑得就差哈哈笑出声了,“omega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