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是了,你既这样刻意守拙,应当是不想中选的,难道你已经有意中人?” 西鲁克氏面上突然便红了起来,东珠随意一问便猜中了她的心事,但是此时她还不想对东珠坦白,于是说道:“姐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这桩事,姐姐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让人算计了。” 西鲁克氏这样一说,倒提醒了东珠:“是啊,我看你刚才出手,就知道这里面古怪,怎么,你知道内情?” 西鲁克氏点了点头:“刚才那拉氏拿金钗自尽时,以姐姐的身手是可以拦下的,但是你没拦,我就知道你是想试探她是不是想真的寻死。但最后这钗已触及皮肤,你就该知道不是她做的。” 东珠会心一笑:“正是。本来我也有几分疑惑,瓜尔佳依阑这个人你不熟悉,我对她却了解颇多,她不是那种使心眼算计人的人。所以眼见那拉氏自尽我才没拦,就想看她是作态还是真的悲愤。经此一试,我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是她做的。那么就是另有其人。只是眼下,我还没法子找出真凶。” 西鲁克氏眉头微皱:“其实昨儿晚上,我恍惚看到一个人接近过瓜尔佳氏的床头,但是因为她是来给我们送浣洗衣服的,故也没在意。今儿早上这事发作起来,我才知道,是有人刻意偷了瓜尔佳氏的金钗栽赃给那拉氏。姐姐应当知道,幕后之人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东珠叹了口气:“一来是让这两个颇有机会出头的秀女绝了出路,二来是为了让我难堪。” 西鲁克氏点点头:“只可惜,我当初并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是浣衣女,如今怕是不好查了。我刚刚装作晕倒,就是想找机会告诉姐姐,这事情不宜拖,若是以此引起秀女们的骚乱与不满,怕会对姐姐不利。” “我知道。”东珠思忖片刻,“你说是浣衣女?你可看清了?会不会是旁人假扮的?” “不会,这衣服或许可以假扮,但浣衣女手上都有冻疮,那女子尤其厉害,上面的皮都脱掉了,还有一股子药味,想是刚抹过药膏。”西鲁克氏仔细回想着昨晚的细节,“要不然,就去查一查昨晚往储秀宫来的浣衣女?” 东珠摇了摇头:“我得再想想,我不能贸然去查浣衣局,更不能说是因为你的证词。这件事原本与你无关,不能把你扯进来。再说,你自入选以来一直是极低调的,原本没人注意你,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前功尽弃,贸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西鲁克氏见东珠如此说,眼中不由得泪花涌动:“姐姐还和当年一样,总是护着阿珲。” 东珠对上西鲁克氏那双好看的眼睛:“多想我们永远不要长大,这样,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西鲁克氏心中暗惊。 她一直生活在老城奉天,对于京城里的事情知道得不多,虽然三年前得知东珠入宫封了昭妃,虽然有些意外她没当成皇后,但相信以她的才学和容貌应该很是得宠,日子应当过得顺心顺意。可当她因为选秀之事,自正月里回到京城,从阿玛明安图那里听来一些只言片语,这才知道东珠经历了许多风波。 入宫待选以后,西鲁克氏远远见过东珠几次,只觉得她精神尚好,这才放了心。此时两人对面而坐,亲耳听到她的叹息,才知她真的是过得不如意,于是越发坚定了自己要隐藏实力,争取落选的念头。她打定主意,绝不能留在宫中。 这些念头,东珠自然无从知晓,此时东珠所想的是怎样既保护了西鲁克氏,又能顺利揪出幕后真凶。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水中芙蓉乱君心 入夜,东珠泡在舒适的汤盆中,热水浸泡着她的身体,感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扩张开来,尽情吸收那浸着花瓣与牛奶的汤液,从里到外舒坦极了。 “宁香,把我的蜜汁黑梅露拿来。”泡汤的时候久了,便想喝些酸酸甜甜的东西,想来一向贴心的云姑姑肯定是准备好了,东珠一边吩咐着,一面伸出纤纤素手去接,不料冷不丁却被一人将手握住。 那力度、那温润的感觉,不必再做第二人想,当下东珠只觉得惊愕万分。 抬眼一看,果然是他,东珠粉腮飞红,又羞又窘,一下子便憋了口气沉入盆底。 皇上坐在汤盆边的春凳上,一手端着金釉高脚莲花汤盅,一手搅动着白玉长柄勺子:“味道还真不错,你若不吃,朕就替你吃了。” 东珠憋在水里,气恼万分,又实在没办法。 皇上越发得意:“你就打算这样一直沉在水底?朕这一时半会儿可是不想走的,难不成你要把自己活活憋死?” 东珠仍是不理她,心里直把宁香骂了千次。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会儿怎么这样迟钝?你以为你憋在水底不上来,朕就拿你没辙了?若是朕一会儿不耐烦了,也脱了衣裳跳入水中,与你共浴,那时你还能躲到哪儿去?”皇上这样一说,还真管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