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饽饽房、酒醋房恭备,而其他宴桌上的膳食则由王公大臣们按规制进献。 如亲王每人进献八席,郡王每人进献五席,贝勒每人进献三席,贝子每人进献两席。 大臣们根据品阶也要进献不同数量的宴席,其中菜品、餐具都有所要求。 四位辅臣也是如此。 苏克萨哈进献的宴桌菜品比往年丰富已经令臣工们侧目,席间他的神来之“禾”更惹怒了鳌拜,也将天算案之后刚刚平息下来的朝堂又搅起大风浪。 苏克萨哈敬献了一束丰满肥厚的双穗麦子,他说这是产自自家田庄里的。这双穗之禾向来被视为天降祥瑞、政通人和之兆。苏克萨哈又极力渲染今年田庄收成极好,佃户们过了一个富裕的年,而这双穗不仅蕴义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还蕴意帝后龙凤呈祥,合美如意。 这原本就是过年的吉祥话,众人虽然不耻苏克萨哈刻意媚上,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也只能附和。鳌拜却当场火了。 “你还好意思显摆你们正白旗得了块好地?”鳌拜怒道,“谁不知道那永平原本就是镶黄旗的。当年是多尔衮为了私利硬是把镶黄旗应得的保定、永平等好地据为己有,而把正白旗的坏地换给镶黄旗。康熙三年,正黄旗副都统穆占就因所属牛录地亩不堪耕种,要求更换土地。当时皇上体恤不忍劳师动众地调换,所以此议才暂时搁下了。如今你拿着什么破麦穗在皇上跟前邀功,不是羞辱我镶黄旗无人了吗?” “鳌大人多心了,本辅没有这样的意思。”苏克萨哈微有些慌张。今年确实收成不错,底下的庄头敬献了不少好东西。可这麦穗却是他特意命人找来的,根本不是自家的农庄里产的。他当然知道强出头容易落人话柄的道理,可是如今在四辅臣当中,索尼自不必说了,虽然年老体迈,可是家里出了位皇后。遏必隆虽然一向不出头,却也有女儿在宫中,虽说不得宠,可怎么说那也是皇亲,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位太祖朝大公主的额娘撑着。再说鳌拜更是功勋卓著,日渐跋扈,自己也惹不起。 如今四辅臣中唯有自己声势渐危,连从前围在身边奉承的门客也有不少跑到鳌拜府上去了。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获得皇上的青睐。 于是,他想到了献“穗”。 没有一个皇上不希望自己的百姓安居乐业的,也没有一个皇上不喜欢听国泰民安的称颂的。 可没承想,引来鳌拜的突然发难,而且还把当年换地的事情牵连进来,一时间,苏克萨哈有些难以应对。 他没料到,事情远没他想的这样简单。 所有正黄、镶黄旗的大臣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他。 连一向少言的索尼都说:“八旗的排列按左右翼确实各有一定的次序。入关以后,圈占土地本应按规定的次序办理。多尔衮因为当时想要住在永平府,便指使白旗大臣、户部尚书英俄尔岱在圈占土地的过程中故意打乱规定的次序,让镶黄旗处于右翼之末尾;而让多尔衮所领的正白旗圈占镶黄旗应占的土地,挨近永平府,永平府周围土地又不算在圈地数内。这样,正白旗所占土地当然处于十分优越的地位。而镶黄旗的土地与其他旗地相比最为不好。” 见首辅如此说,两黄旗的大臣们立即觉得腰杆子硬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多尔衮压迫两黄旗,将坏地圈给我们,这么些年我们两黄旗的旗民活的多艰难!” “多尔衮早就死了,先皇早就给他定了罪,这么多年,何必还要让他造的孽继续祸害我们?” “把地换回去,让正白旗的崽子们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白旗的大臣们虽然不满苏克萨哈引火上身,但此时只能同仇敌忾。 “你说什么呢?谁是崽子?再出言不逊,看老子劈了你!” “别吵别吵,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弟兵,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而黄旗一时间仿佛将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要你来充好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你把你家在保定府的那五个庄子给我!” 殿上乱作一团,蒙古亲王们如同看笑话一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他们才不管这些。他们眼中看重的是丰沛的草场和皇上每年的赏赐。 各国使节们目瞪口呆,搞不清状况,译臣们当然不会把这些翻给他们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