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严正道:“冥城今夜不会来闹,事情留到明天再说也不碍事。” 虞厄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学着他刚刚的语气反问:“冥城什么也没说,你怎么能知道?” 沈知离邪魅一笑,一扬眉,压低声音道:“可能我跟他们私下勾结。” 虞厄笑了一声,伸手在他下颌上捏一下,道:“我出去看看。”说罢在窗框上一撑,直接就从窗口掠了出去。 沈知离杵在原地,只觉得心跳一阵加速,同时一种诡异的热度从脖颈直烧到耳根,一时间脑子里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卧槽”遮天蔽日: 他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捏我下巴是几个意思啊?! 这画风不太对吧?! 大爷你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很引人遐思啊?!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啊?!昂?!! 此时窗口大开,夜风猎猎。沈知离当风站着,在心里咆哮了半天,脑子里才终于安定了一些。 他十万分尴尬清一清嗓子,一面往屋外走一面暗自庆幸房里刚刚没点灯。 结果刚出房门,崔绥正好迎面跑过来,看见他出门,急忙开口道:“师兄,安棠师姐她醒——”话还没说完,崔绥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皱着眉头歪头看他:“师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崔绥继续歪头盯着他看了一阵子,道:“师兄你的脸很红,不会病了吧?” 沈知离:“……” 他咳嗽一声,一面悄然运气压下脸上的余温一面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开口道:“我没事,可能是听见你师姐醒了,太高兴,一下上头了。” 崔绥毕竟还小,被他糊弄糊弄,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转头听见程南一喊,立马颠颠跑开了。 沈知离暗自舒了一口气:果真还是小孩子比较可爱。 站在沈安棠房门前他还又小心试了试脸上的温度,确定没什么异样方才探身进去。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昏暗暗里气氛十分诡异:沈安棠安静靠在一只软塌上,沈泽却并没有像沈知离想象中一样坐在榻沿含情脉脉嘘寒问暖,反倒似乎对房间里唯一亮着的一盏灯有执念,一个劲儿在灯前晃来晃去,面色凝重,仿佛随时要扑火。 今天晚上的沈泽十分诡异。 沈知离看他在灯前晃悠了一阵子,转身将自己身边的一盏灯给点上了。 结果沈泽忽然就跳了起来:“你在干什么?!把灯灭掉!” 沈知离没管他,直接坐到榻沿,低头二指按上沈安棠的脉门,闲闲开口道:“屋里只点一盏灯太黑了点,再说只是一盏灯而已,你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沈泽看了他一阵,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正巧这时候程南捧着一袋子蜜饯走进来,沈泽转头嘱咐他两句,直接便闪身出了门。 沈知离听见他出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脸上表情如常,看着程南,笑道:“你师兄刚刚嘱咐什么了?” “哦,师兄说师姐才醒,让她少吃甜食。”程南说着将蜜饯递给他,又道:“崔绥还在下面煎药,我下去给他搭把手。”说罢又小碎步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