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这未必是因为他有多爱他的妹妹,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试验,为了趣味,为了炫耀。为了看他亲手组建的赤羽卫能否和庆国精心挑选的使团侍卫一较高下;为了享受算计的快感和品味杀戮的血腥;更为了能在他的父亲面前炫耀他的才智谋略,让他能自豪地对他父亲说‘看,我竟能在庆国境内伏杀庆国上百人的使团,事后不留下一点痕迹,让庆国的人查而无果,就算怀疑是华国做的又能如何?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如那位哥哥所料,他的确没留下一点证据,就算我查探了这么多年也无法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能拼凑出这样的真相。” 严闻舟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深深的遗憾,随后他又高声道:“不过,这样的真相于我而言已经够了,至少我知道了杀害周大哥的凶手到底是谁。” “大人可也想知道?” 我低声道:“严大人喝醉了,不必再言了。” 严闻舟突然大笑起来,我从未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过。 “我的酒量是不好,但也没有这么差,只是你不愿听罢了。因为聪明如你,此时已很清楚我说的那对兄妹到底是何人?” 我不敢看严闻舟的眼睛,只能默默地看着酒杯里的酒。 “你不愿听,可听故事哪有不听完的道理?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位妹妹便是当时华朝的四公主,如今华国的女皇陛下。至于那位哥哥,自然便是与她最亲近的华国三皇子,如今的庆国皇夫。” “也就是大人您!” 我早已料想到此事与华国脱不了关系,却没料到结果竟是这样。 更可怕的是,此刻我的心中没有任何怀疑之情,只有满腹的惶恐和悔恨。 不是因为我全然相信严闻舟的每一句话,而是因为很多时候知古便可推今 就像我信了几分宋承出墙那般,因为宋承以往本就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我不了解也不认识以前的司马惟,但我却隐隐约约地觉得:司马惟不是一个好人。 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我不愿再想。 我闭上了双眼,哑声道:“对不起。” 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但除此之外,我不知该说何言。 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那不是理由,如果当真是过往的司马惟造下的孽,我无法推脱,更无法否认。 没有人能否认自己的过去,就算遗忘也不行。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很多事情不是你认为你没做过,你便没做过。 就算如今的你清白无辜,但又怎能保证过去的你双手上没有沾满过鲜血。 我不能保证,所以只能道歉。 严闻舟扫了我一眼,淡淡道:“你不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