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主子且放心。” 湘君轻轻点了点头,起身来披上厚皮裘,趿拉了双鞋子,嗒嗒地朝外走,走在门旁,又见周弘抱着宁娘在廊下摘梅花。 她蓦地想起周弘说的抱着女儿摘海棠花,到头来也成了真了,不由得倚在门上细细看着。 宁娘回过头朝她举了举花,周弘就转过脸看见她倚在门口,摘了朵梅花给她卡在发髻上。 次日清晨,湘君也早早爬起床,收拾整齐坐在榻上喝热汤,周弘依着以往休沐日的习惯,约了几位博士手谈,就又去了太学里。 看过了几页《国策》,吃了几盏热汤,湘君又昏昏欲睡起来,趴在榻上歇了两刻,才听惜月来报王月娥来了。 这话说了,王月娥已经进门,看湘君还昏恹恹的模样,笑嘻嘻调笑她:“日上三竿,王妃还睡?” 湘君揉了揉脸,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令人端了茶给王月娥,复而坐在榻上。 王月娥吃着桌上的糕点配着茶喝:“您这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儿了?宁娘我可还没看呢。” 湘君又赶忙吩咐人抱宁娘出来玩耍。 王月娥一身又香又暖,宁娘也喜欢,窝在王月娥腿上吃甜汤。 “你看看,宁娘都这样大了,我还没见过几次呢,”王月娥带着孩子就忘了其他事儿,一门儿心思逗宁娘。 宁娘吃汤吃得欢,出奇得乖,对着王月娥眨眼儿。 湘君眼看王月娥是越带孩子越不着形儿,抬了抬袖子,请了她一口茶,方唤得她抽出了神儿。 “阳平公主也不愧是陛下的女儿,俗话说子肖父,女似母,倒也真没错儿,连喜欢的人儿都是一样的,前些日子,我看见......”王月娥伸了伸脖子,眼中有些复杂:“阳平公主和那个邓卫有些亲密。” “有些亲密?是多亲密?”湘君心中惊跳。 这孟四郎死了也不过半年,阳平公主就这么忍不住了? 王月娥瘪了瘪脸儿:“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的意思...看来阳平真和邓卫搭上了,湘君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这些日子政事都是她插手?” 王月娥:“论起理政来,咱们都极不上你和阳平公主,你不在朝中,自然是阳平公主掌权,她是陛下亲女儿又有邓卫替她在陛下面前说好话,咱们谁还能比过她去?” ......湘君有些沉吟,摆手道:“我是说朝政中的大事儿,她是如何管治的?” “大事?!”王月娥有些犯难了:“我只知道宫里的事儿,朝政上的事儿一概不知。” 她一个成天讲故事搞诗词歌赋的待诏,哪里比得上湘君他们插手政事?自然也不太懂朝中动向。 恰好宁娘喝了甜汤,有些无聊,王月娥又不知她无聊,只抱着她坐在凳子上,她就抽着鼻子叽叽哼哼哭。 王月娥不知宁娘怎么就哭了,手忙脚乱地哄了一阵子,还是奶娘来抱走了宁娘。 湘君在一边儿哭笑不得,说道:“罢了,罢了,也不为难你了。” 王月娥也嘻嘻笑起来,端着茶盏又吃了几口茶,笑弯了嘴角:“我爹替我找了门亲事。” “是么”湘君也替她高兴,赶忙询问:“哪家公子?” “长安令,虽说是三十余岁的人,可心地是好的,也知道我出的那起子事儿,没闹什么嫌弃。”王月娥的脸蛋上泛着满足的笑容:“人也很标致。” 湘君笑着夸了几句长安令的好,只是又略微忧心:“那你以后岂不是不在宫中当差了?” 王月娥说:“这你倒放心,我托了几个人看着,若是有事儿,他们自会来告诉你,至于我的帖子,等过两日做好了再派人送来。” 她这点儿细心令湘君动容,又让人去取了两块玉佩来,说是先赠给她做贺礼,待到成婚要再庆贺。 两人絮叨一阵子,湘君笑容满面地送了王月娥出去。 一送走王月娥,湘君就有些头疼,这阳平公主和邓卫搞在了一起,也难怪周弘会发火。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