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没有脊梁了。” “周湘君,有些人一辈子也没去想过你问的这个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是仁者,陛下是智者,我是愚者,若说仁智两全,实难为之。” “......确实难。” 她心中的净土受到这外界泛滥恶水的侵扰,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那股不安。 “以心为盾,万物化刃,怀柔众生,将军剑,和尚心,你自己琢磨吧。” 心慈不手软,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第73章 以退为进 战场上捷报频传,龙颜大悦,满朝文武也跟着高兴,湘君却反倒不安起来。 夏日的中午总是炎热的,可蓬莱殿又冰块凉着,让人舒适放松,湘君就着桌案伏着歇息,恍恍惚惚看见大火连天之中周弘身着银甲,满身血污地朝她伸手,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眼中惶惑。 王月娥看她这梦中惊醒,又呆了几分,停下手中笔关切询问:“你做噩梦了?” 湘君稍稍缓过神来,一摸额头,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又呆呆看了看王月娥:“我梦见......”又紧着全恢复过来,摇了摇头:“无事。” 王月娥也跟着柔软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是做噩梦了吧,别怕,白日梦最假。” 湘君也跟着笑了笑,一副不用别人担心的样子。 婢女来报女帝醒了,让湘君去诵经。 湘君拾了经书去阁内,看见女帝正在榻上揉额头,疲倦不仅没散去还多添了几分。 女帝朝她招了招手,她放下经书,到女帝身后轻轻给女帝揉着额角,揉了几下,女帝微微松了松气,倦怠却不减:“英英,朕方才梦见七郎了。” 这些时日孟庭玉忙府中出嫁之事,极少来蓬莱殿,女帝对湘君也越发倚重,更是给她取了“英英”的“爱称”,说是她名中湘君二字,是仿古帝舜而来,又与娥皇、女英有关,蓬莱殿有了个王月娥,她也该有个“英”字。 湘君手上力气松了松,想起了梦里周弘血绒满面的模样,狠狠皱了皱眉,又立即展眉遮掩:“陛下想七王爷了...过几日也该回来了。” 女帝道:“我是梦了些不好的。”又连忙数了数手里的檀木佛珠子,笑了一笑:“他也不该出什么事儿,谁都说是他是将星落凡尘,怎么会出事呢?” 湘君虽越发忧虑周弘,面上仍旧笑了:“七王爷是个真将星,不会出事,陛下宽心。” 女帝嗯一声,在她的安抚下越发放松,倚回榻上,闭着眼儿假寐:“念几句《观经》消消业债。” 湘君心头生出异样,女帝性子强横,从不认为自己手上染的血腥有何不对,这也是第一次说“消业债”的话,是为了周弘? 经声朗朗,谁也没拿这事儿当作多大的事儿。 五日后,西南急报: “吐蕃已降,大将军周弘身受重伤。” 湘君将手里的经书一紧,抑制住从心底冒起来的那股颤抖,抬头去望女帝,女帝也下榻起身,急忙询问:“受重伤?那破云军如何?” 女帝还是最先关心破云军,这似乎已经揭示了什么,湘君死死低下头去,这就是女帝的“智”,铲除周弘势力的别样方式。 那人报:“破云军折损了几名。” 女帝沉息片刻,坐回了榻上:“七郎伤势如何?” “镇军大将军筋脉受损,勉力续上,不能大动。” 筋脉受损...湘君记起上一世周弘也是筋脉受损,不过既然破云军能保全,那周弘一定信了她的话,可既然信了她的话,为何又会筋脉受损? 她是百转千回,女帝又何尝不是,只是她不泄露她的担忧,女帝要维持自身的忧虑。 女帝摆了摆手:“罢了,回朝再谈。” 大军返朝,大军停在京郊,将军领着将领进宫复命,京都城内百姓夹道欢迎,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骑兵后面跟着一辆木轺车,轺车之上男儿身着紧口素衣,美绝的面庞上苍白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