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下来。 湘君不愿与孟庭轩私下聊,此刻也不能真拂了这三个人的面子,只能僵着脸上的笑起身领着孟庭轩出了正堂,行至回廊之上,顿脚看着廊外几处森森秀木,孟庭轩也站定看着廊外。 “你的伤如何了?”孟庭轩问。 湘君手指探了探额:“不碍大事,劳夫子忧心了。” 二人一时不相顾也无言,皆是干干涩涩望着廊外,凉风扶起桦林叶子刷刷直响,孟庭轩忽然看她:“以前周黛黛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来了侯府才看明白你…吃苦了。” “啊?!”湘君反应了片刻又觉得好笑,上一世她是多希望他知道他是误会她了,可他始终要认为她恃强凌弱,即便是后来他待她好了一段儿,他也没觉着他曾是误会了她,现在她不在乎了,他又看清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嘛! 二人又陷入沉默,孟庭轩又偏过头来看她的脸,犹豫了一瞬:“你的伤疼么?我看看。” 这话好气性儿到近乎是宠爱,湘君愕然,终于望着孟庭轩,有些接受不来他的怜惜,也不敢接受他的怜惜:“不疼。”又偏过头去,看着翻飞的桦林叶子。 孟庭轩终究是被她的漠然激得恼怒了,一伸手就挑了她额上锦带,露出她的额头来,湘君稍微一偏首,稳了稳没骂出口,但控制不住怒气盈满脸颊对着他:“你干什么?” 眉上两寸长伤口凝着些黄桑桑的药膏子,瞧来分外狰狞,孟庭轩捏紧了手中锦带,面上显出疼惜:“我会补偿你。” 湘君一怔,对孟庭轩这“圣人情态”有些无奈:“多谢夫子,救你是我应该的,受伤是我运道不好,你无需补偿我,如果孟夫子话说完了,咱们就回去吧,想必舍人也久等了。” 孟庭轩也怔了一怔,又重复一句:“我会补偿你。” 湘君不知他的执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朝正堂走,孟庭轩跟在她身后,在她细弱的双肩上打量了许久,拿手虚空量了量,又淡淡看向廊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二人回了正堂,孟庭轩姐弟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而去。 夕阳斜坠,孟庭轩翻身上马,却不摔绳赶马,孟庭玉也不摔绳赶马,看着孟庭轩有几分笑意:“如何?” 孟庭轩道:“长姐,你要帮我这个忙,爹那儿不好办,我想这几日就定下来。” 孟庭玉“哟”一声,狐狸般妖娆的脸上笑意越深:“你急什么,她还跟人跑了不成?” 孟庭轩蹙了蹙眉,脑海里浮起一辆在姹紫嫣红的灯笼下奔腾的宽大马车,捏了捏拳头:“十日。” “你怎么不去抢啊!”孟庭玉没好气:“我看你今儿就该抢了回去。” 孟庭轩但笑了笑,也没再说话,孟庭玉又道:“当年她名声差,益阳侯府又败落,想着等她熬不住了,你收了她做妾,她也得感恩戴德,又全了你的名声,谁曾想她还真做了女官,又深得圣人欢心,这些日子我为婚事操心,常告假府中,也是她代了我,看圣人的意思是要重用她,她如今也算是尚且能配得上你。” “别说了,都过去了。”孟庭轩似乎并不喜欢孟庭玉提起那些事,一夹马肚子,骏马飞驰起来,扬起一层灰尘,将孟庭玉落在后面。 “去你的!”孟庭玉是哭笑不得,一扬鞭子追了上去! 关宴造反一案,历经五日尚未查个水落石出,朝中已然人心惶惶,女帝在这时候反倒越发用得上湘君,将湘君唤在身旁,以备随时可草拟诏书,因而又备了一张小案在女帝案几一侧,女帝一下朝,湘君便会去阁内呆着。 陆乘风也趁着这个机会,去搜罗了几盆“左紫”复瓣牡丹来讨女帝欢心,女帝稍有小憩,见到陆乘风对牡丹诵经,心头也舒坦,便让陆乘风留着,有大臣来了再去侧殿避一避。 “陛下,冬官侍郎贺子业求见。”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