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所以这鞋子旧了不穿又舍不得扔,就放在那儿也是常事,我平日里也不去碰呢。” 李妈妈盯了盯手里的丝履:“可不是舍得不舍得的话儿。”抬手将丝履拎在手里打量,翻过来一看,鞋底儿上竟然只有外围一圈针线:“哪有鞋底儿没纳好就缝上鞋面子的,这鞋底子是脏了些,可比鞋面子也新色多了。” 湘君与惜月俱是一惊,湘君眼瞳一冷:“挑开!” 惜月忙去盒子里找来挑针,将鞋底儿上的针线隔开,一扯开鞋底子,里面就滑出两张纸来。 湘君手有些发颤,捻起最上面的那张纸打开来,得见“成约”二字,手指一颤,那纸张就滑落在地。 惜月连忙俯身去捡,脸上也生出些凝重:“她这好本事,谁能料到她会把信藏在旧鞋的鞋底子里。” 湘君凝默许久,这才吐出一口气,又将另外一只鞋递给李婆子:“挑开。” 李婆子挑开鞋递了上来,道:“半旧不新的鞋,谁还会去看鞋底儿不成?” 惜月也低低说了句:“是婢子大意了。”颇有几分自责。 湘君看惜月沮丧,伸手拍了怕惜月的手,也惊叹子青这心思缜密,心头回环几分,能做得这样不露破绽,那她一定是早有了预谋,那子娟的死......她升起一股寒意。 两个挑开的鞋底儿,取出四份书信,她捏着那几份书信:“她这胆子未免太大了!”思忖了几分,这会儿逼问子青是否杀人,她定然不会承认,且这证据是书信,对她十分不利,不如......她将书信扔进火盆里,吩咐惜月去取了两张佛经来,叠在鞋底子递给李妈妈:“去给她缝上,放回去。” 惜月和李婆子都有些鼓眼儿:“这...” 湘君则是笑了笑:“她这样煞费苦心,我可不能辜负了她,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你们这些日子先将她看紧些就是了,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只管来报我。” 惜月与李婆子相视一眼,湘君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灯笼在风中有些荡漾,子青端着一盒子酥饼一进帘子就叫唤:“都要二月了,怎么还冷着?” 湘君收回喂小松鼠的长匙,转头来唤她:“来烤会儿火,吃块酥饼。” 子青欢欢喜喜端着盒子过来跪坐在软毯上伸手烤着火...... 方过三日,宫中女官孟庭玉前来传达圣意,让她进宫去面见女帝,说是女帝看了她的酷吏策,有意考校她一番。 周仕诚自然是欢喜不已,将湘君送上马车,亲自朝明宫里送。 凤阳大道上已经不及上午那样人声鼎沸,这会儿只有几方马蹄和车轮声在外响起,湘君心头忐忑,揭开帘子朝外张望。 帘外那身着圆领青衣,头戴幞头纱帽的清秀女官骑在马上,神采丝毫不输于男儿。湘君心头升起一股艳羡之情,若是今日过了这个坎儿,她是不是以后也是这般威风模样? “主子看痴了?”惜月推了推她。 湘君一笑,又看见与女官相隔不远的周仕诚,默默叹了口气。 去皇宫这段路途似乎变得很短,没过多久,就到了兴安门,进入门中一路飞驰,经过一个巷子,到了一个一方耸立的宫殿之下。 孟庭玉跳下马将缰绳递给来牵马的小太监,又同从阶梯上下来的小宦臣吩咐两句,那宦臣便匆匆跑上了台阶。 “你先等一会儿。”孟成玉安抚一句后。 片刻后,一个单人檐子便抬了来,停在湘君面前,湘君对孟庭玉的好心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面见圣人,不敢造次。” 孟庭玉倒笑了:“你这人牙尖嘴利谁都敢训的,这会儿又怕造次了。” 湘君有些报赧,原来她的名声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上去吧,你腿脚不便,咱们也不好让陛下久等。” 湘君这才坐上檐子,被抬上了这几百阶台阶。 檐子停在大殿口,湘君仰头看着殿门口挂的匾额,上书“翰林”二字,方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翰林院了。 门口宦臣躬身领着三人入殿,一入殿中,唯见书架层层叠叠,上面布置满书卷,殿的两侧似乎还有内殿,而殿中央站着个身着明黄的女人站在那处,周弘衣冠如朝臣规矩沉稳立在一侧。 孟成玉与周仕诚对着那明黄皆呼“陛下”,湘君一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