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七王爷说了若寒?可若不是看上了若寒,怎会流言蜚语处处?如今谁敢来求亲?” “他也是看在文恪的面子上,才照拂若寒多年。”宋瑾德嘴里沉吟了片刻:“也是给若寒留够了脸面的。” 帐中一阵沉默,老太太忽然又问:“湘君她如何?”毕竟是她的外孙女,她不心疼谁心疼? 老太爷笑了一声:“这丫头像宋家的人。” 老太太也笑了一声,嘟囔一句:“我女儿生的,不像宋家人像谁!”颇为得意,过了一会儿又道:“我看文朗也该议亲,湘君这丫头年纪也合适,不如就让他俩多处处。” “随你,不过就算成了,这婚事也得再等两年。” “两年?忒久了。”老太太抱怨着。 老太爷眼皮一合,丢下一句:“睡了。” 老太太知道老太爷是有正事儿不能跟她说了,心头虽有些不悦,但却不问,这么多年的夫妻,相互扶持而来,早就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轻哼一声,眼皮一合。 湘君心头闷着周弘那酒鬼的气,又想着宋瑾德没应下益阳侯府的事儿,便堵得一夜没怎么睡,好不容想睡了,外面又天亮了,无奈之下只能爬起来准备乖乖地去给老太太请安。 才吃过早食,就有个婢女来请湘君去静心院,说是老侯爷相请。 湘君料到是益阳侯府的事儿,心中生出一股希冀和坎坷,随着婢女去了静心院。 依着昨日的礼,湘君在门外请了礼这才进门,老太爷依旧是深蓝长衣,站在书桌后面。 “你和七王爷相熟?”宋瑾德问。 湘君听宋瑾德问起周弘,心头又冒出一股气,他们可熟了,昨儿酒鬼还扯话来戏弄她,她若不是知道那“熏香褥子”,只怕真是被他戏弄了还懵着,这不是蠢得发慌吗?嘴上有些发硬:“遇上过几次,算不得极为相熟。” 宋瑾德眉目一皱:“是么?可他有意拉你一把。” 拉她一把?湘君也有些诧异,按理来说周弘还没看到她的酷吏策,怎么就拉她一把了? “不过,这也得看你的真本事。”宋瑾德又接着说:“益阳侯的事儿,你和你二舅舅说去,我管不着。” 此话一出,湘君欣喜,宋瑾德是变相地应了她益阳侯府的事儿了,欢喜之下又行礼道谢,唤了声“外祖父”,依旧被宋瑾德避开:“益阳侯与我宋瑾德本无干系。” 湘君嘴角僵了僵,老爷子心头犟,只怕还是过不去坎儿,只能再唤“侯爷”。 一来二去又折腾了几句,不敢再叨扰要练习书法的老太爷,又才请了礼出静心院去老太太那儿去请安。 老太太屋中今日又是女眷齐聚,两个男儿不在,炉子上的茶罐子里水气氤氲一片,宋文容在一旁盯着茶炉子较劲儿。 湘君去了之后闲扯几句,又坐在老太太身边儿去,同老太太说笑,恰说到再过些日子就要到元日,宅中要立杆悬幡的事儿,宋文容就心头痒痒直叫唤自己煮不下去茶汤,孟氏笑道:“你是咱们这儿最小的,你不煮谁煮?这水还没第一沸,你就叫唤了。” 宋文容瞥见湘君,湘君也懒得推辞,虽然有了冲泡茶,但到底富贵人家是要煮茶而食的,总归她是学了几年理茶的,随即也道:“总归咱们俩最小,我来守一守。” 宋文容这才欢欢喜喜,她本就不是个定性子,若是在这儿守茶,定然要发了疯去。 这守了些时候,水第二沸了,她舀了水出来,倒了些适量的茶末进去,等着水大开。宋文容在那头听得欢喜也还顾得上湘君,总问“煮得如何了”,湘君方说了句“待大沸就可”,就见帘子打开,周弘领着宋文朗和宋文磊进门来。 周弘方进门就去了肩上的皮貂裘领袍,朝老太太请礼,倒是礼数一向周全。 梅若寒有些坐不住,抬眼瞧着周弘,眸中有些疑虑和担忧。 周弘则来看了看炉子里的茶,说了句:“我赶得巧了,是要得了隽永了。” 隽永是味美绵长之意,正是第一道水。 湘君昨儿被他戏弄,今儿又发现受了人家的好处,益阳侯这事儿定然是他开了口子的,于是也算是吃了人家的“甜枣”,因而这又气又谢,反而让她生出些别扭来,淡巴巴回了句:“爷是赶得巧,正赶上第一道水。” 宋文朗也过来凑热闹:“原来湘君妹妹还会煮茶。” 湘君只想问她为什么不会煮茶?对于这些大家小姐来说也算不上太难吧,但念宋文朗必是没有恶意,便笑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