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还在呢!”又气呼呼转过脸来,捉着老太太的臂膀靠着。 那方男儿桌上一阵哈哈哈笑,宋子礼也含着笑给周弘倒了一盏酒,从从容容还道:“若是灌醉了王爷,不知今儿夜里谁遭殃。” 周弘端着盏饮了半盏,一本正经:“只怕是那床被褥要遭殃了!” 又是一阵笑,宋子义朗声道:“那咱们今儿就灌醉王爷试试!” “那咱们行个酒令。”宋文朗在一旁也凑了声。 宋子礼嗨一声,轻轻一拍宋文朗:“你个傻小子,若真是行酒令,只怕咱们这儿都得让七王爷灌醉。当年七王爷在洛阳行酒令,差点儿连洛红牡丹都折了!” “牡丹?什么牡丹?”宋文朗有些疑惑,一株牡丹罢了,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宋子义叮一声敲了盏,笑骂宋文朗:“你三叔扯话来逗你,你莫问这些!” 那红牡丹正是六年前洛阳鎏金阁中最美的舞姬,那时候哄抬价格,又要附庸风雅,就让各个公子哥儿们在一旁喝酒行令,周弘也算是厉害的,熬到了最后四个,这事儿传了宫里去,被先帝知道了,将周弘一顿好打,又免了周弘同众位皇子一起学习的资格,只是这事儿外人不知道内情,都当是个笑谈,且事情过了多年,这宋文朗这些年纪小的哪里听过这什么“红牡丹”了。 宋文朗非要问出个结果,干脆转头问周弘:“七王爷知道。” 周弘挑唇一笑,眼眸颤动:“那红牡丹就是专给男人躺的熏香褥子!” 这话儿着实讨笑,比也比得巧,宋文朗半晌没弄明白,怎么又说到“褥子”上去了。 宋文磊嗒嗒跑到李氏这边来,仰着脑袋问:“阿娘,七爷说洛阳红牡丹是专给男人躺的熏香褥子,怎么牡丹是熏香褥子了?” 赵氏也一脸迷茫,什么牡丹褥子都听不明白,随即道:“阿娘也不知道什么。” “能有什么!还不是些荤话,牡丹褥子能是什么好话!”孟氏咯咯扶着腰间直笑,摸过宋文磊的笑脸捧着:“到三婶这儿来,别和他们一处搅合去。” 宋文磊眼睛眨了眨,又弯出一抹笑:“我去问七爷。”脱开孟氏的手又跑了回去。 倒是宋文容又问:“阿娘,什么洛阳红牡丹,熏香褥子?” 孟氏嘴角一抹笑:“你想知道?你想知道问你七哥不就成了?” 宋文容脖子一缩,明知是荤话,还敢去问男人,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 她这缩脖子的小模样,是惹得一桌子女眷哈哈笑起来,老太太直笑宋文容以后是个不省心的。 宋文容只捉了湘君的手臂靠着,脸色绯红跟着哎呀哎呀笑。 尚过了片刻,宋子磊又跑了过来说:“三婶,三伯说今夜备的褥子没熏香,躺起来没有意趣,问七爷挑不挑一床熏香褥子睡,七爷说那些熏香没趣儿,睡了得起疙瘩,咱们的褥子熏香了么?有趣儿么?” 几位妇人都是过来人,这话听了哪里还会不懂?几个妇人面面相视也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倒是老太太在一旁说:“老身是真老了,这时候才听明白呢!” “什么明白?祖母?”宋子磊忙凑去老太太哪儿。 李氏旋即拉过宋子磊,哄道:“别去听,就在这儿吃。” 宋文磊瘪了瘪嘴,但看阿娘那连哄带骗的神色,只好应下了。 李氏也无奈一笑,只好放了宋子磊过去。 湘君也大多明白了几分,这是拿女人做熏香褥子比,周弘不想在这儿睡女人,这男人酒桌子上的话也当真荤得很,她微微抬头,隔着两层人,正好与他相对,从虚实空隙中瞥见他一盏接一盏地受酒喝,倒也未见得犹豫。 突地周弘朝这方望了一眼,眉尾翘翘,唇角上挑,明眸中带着一分妩媚,她忙低下头去。 这饭一吃就是一个多时辰,倒听得有人说什么“老三”醉了,孟氏又忙去唤人来将宋子礼扶回横月院,因着照顾宋子礼也就先告退。 忙碌之间,又有笑声:“王爷是故意让老三醉的,今儿就灌着老三了。” 赵氏忙走了过去,将宋子义臂膀扶着,笑宋子义:“你自己个儿都这样了,还笑老三。” 倒是宋子仁面上神色不改,同一脸淡淡的周弘说着话儿。 这一来二去人也就散得七七八八,湘君也要告退去,老太太吩咐人带她去院子里,周弘在一旁听到就问湘君哪个院子,老太太说湘君是第一次来,也住不了太久,就备了和周弘一道的蓬莱院,周弘听得二人在一个院子,就说要和湘君一路回去,老太爷吩咐两个人扶着周弘,周弘站起来摆了摆手,说了句:“不必了扶了,多来个提灯的就是。”说罢同湘君一道儿出了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