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讷说:“佳慧,你这是什么意思?” “口面上的意思,我知道你不能对不起你妈,所以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妈再怎么样对孙子还是有几分真心在,我很放心两个小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妮,所以我要带着三妮另开锅灶。”白佳慧说。 楚志平却接受不了:“另开锅灶?我的老婆、我的女儿不和我在一个锅吃饭,传出去像话吗?” 他怕白佳慧真的要把事做绝,到时候队上怎么看他?怎么看他妈? 楚志平几乎哀求:“佳慧,你不要闹了,你这样闹起来家庭不和,吃亏的不还是三妮?三妮看见爸爸妈妈不和睦她不难受吗?你一个女人家,你们两人怎么开锅生火,怎么吃得饱?” 楚志平试着来拉白佳慧,白佳慧一把避开他的手,像是不想沾染上瘟疫。 白佳慧丝毫不动容,皱着眉反问:“你还知道三妮也会难受?你妈天天说三妮没福,让家里每个孩子都认清楚谁有福谁没福,有福的吃大地瓜,没福的吃小地瓜,三妮在家里多久没有笑过了?” 楚志平一愣,这才发现,他确实很久没见女儿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在家里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和人交流。他探寻地望向楚梨,楚梨低头,不和楚志平的视线接触。 白佳慧说:“我一双手,我可以赚工分,我去拿只鸡来我自己养,我的女儿好歹有口鸡蛋吃,现在她吃的是什么啊?楚志平,你有脸说出这种话,我和三妮就算随便弄点来吃,也比在你家吃福团、吃你妈剩下的好!” 楚志平被骂得哑口无言,双手捂住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知道的,妈过分……所有好吃的都给福团了,他一直觉得女儿三妮懂事,不会去抢这一口两口吃的。可仔细想想,三妮在家确实一天比一天闷闷不乐。 楚志国摇摇头,对这个弟弟是恨铁不成钢,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散。 楚枫和楚深也对这个伯父充满鄙夷,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楚深悄悄和楚枫嘀咕:“二伯有啥哭的?受欺负的不是楚梨吗?他哭起来不会以为楚梨还得去安慰他吧。” 楚枫小声回应:“谁知道呢。” 楚深想了想:“我觉得二伯这样,确实有点像婶婆说的傻。”不是傻能弄出仙女事件?不是傻能觉得七岁小孩儿喂鸡就不得鸡瘟? 年春花一家现在在队上的名声用三个字就能概括:傻透了。 楚志平、白佳慧的争吵引来一些劝架的人,本来她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现在一听,全都摇起头来。 这年春花真是欺人太甚,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分个三六九等,有福的吃大地瓜,没福的吃小地瓜?这还没上学呢,就知道谁有福谁没福了? 难怪她家的孩子都这么矮,只有福团白嫩圆润。 白奶奶在人群中,给相熟的人伸了五个手指头,相熟的人一看就清楚了。 五根指头长短本就不一样,有偏爱本来很正常,可要是一根指头长得过分,另外的指头短得过分,这手啊,就废了。 年春花这时也带着福团过来,她早隐隐约约听到关于分家之类的话,刻薄地用眼剜着白佳慧和陈容芳。 年春花嘴一抿:“你要分家?也行,我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个婆娘王,你想咋分?” “妈!”楚志平哀求年春花,那可是他的老婆和女儿啊。 分了家,他就没有自己的家,没有老婆也没有女儿了啊,那是他的爱人亲人啊,妈。 年春花踹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东西! 她同意分家,当然有她的用意,现在一张肉票加一块钱,就能买回来一块肉。可福团呢?随随便便一捡就是五元钱,福团的大福气有多大,说出来都怕吓死了他们。 现在楚志国这个鬼迷心窍的好像真不愿意供福团,那么,就得节省家里的开支。白佳慧和楚梨两个女人能有啥子用?又不是主要劳动力,明年楚梨读书还得花钱! 如果不分家,这些钱就要从公中出,年春花当然不愿意。 不顾楚志平的哀求,年春花铁了心要趁此机会把白佳慧、楚梨给分出去。 白佳慧则道:“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是有嫁妆的,加上我辛辛苦苦给咱家赚的工分和按人头分到我、三妮头上的粮食,我和她不能什么都不拿就分家。” 什么?她居然还想要东西? 年春花这个铁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