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上,听起来很是瘆人。 走廊很长很长,蔺玄之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却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他便停了下来,咬破了手指,凭空画了个符,朝着前方弹了一滴血,道:“破!” 这还不算完,蔺玄之又一转身,朝着他身旁的晏天痕眉心用那只带血的手指也是一点。 空间瞬间扭曲,蔺玄之面前出现了蔺家的祠堂。 他竟是依然在一层,甚至双脚都不曾踏出方才那个传送阵,而其他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站在他旁边的晏天痕脸色微微一变,猛然抽回了他的手。 “你何时看破的?”一个裹着个白袍的少年往后面迅速退去,却发现他已经被蔺玄之不知何时布下的法器给拦住了去路。 蔺玄之打量着他,道:“从一开始,你模样装得倒是像极了他,可惜细节却处理不到位。” “哪里不到位?”那个少年穷追不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轻易就被识破。 他分明已经暗中观察蔺晏二人良久,连动作神态都模拟地别无二致,可蔺玄之怎会一眼就看破了? 蔺玄之心中暗笑,恐怕除了他之外,就连晏天痕自己都没意识到,每次他牵他的手时,晏天痕都会反过来更紧地握着他的手,没有一次例外,而方才这东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怎可能是他的阿痕? 当然了,这种事情,蔺玄之自然是不会告诉这东西的。 蔺玄之抽出了止戈剑,道:“你的障眼法虽然厉害,却不过是个替人受死的罢了,真正杀人害命的,如今身在何处?” 少年错愕地看着蔺玄之,道:“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我干的?” 蔺玄之淡淡说道:“身上的气息。真正害人夺命的,吸了蔺家的焚香。” 少年一愣,禁不住叹了口气。 显然,他也是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与真正的凶手截然不同。 “我看你是蔺家后人,本不想要你的命,现在却是不得不要了。”少年低声说完,忽然手中多了一只通体漆黑伞,朝着蔺玄之杀了过来。 晏天痕摸着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往前面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转身就来到了一处周围黑峻峻的荒郊野岭。 周围的树低矮错乱,阴风阵阵,鬼影重重,朝着天上看去,阴森黑暗的夜空中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散发着诡异的白光,照的地面上的影子宛若蜿蜒的一只只触手。 晏天痕艰难地咽了口唾沬。 他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还擦了一下他的手臂。 晏天痕打了个哆嗦,又搓了搓他的小胳膊。 观察了片刻,晏天痕发现他还是得往前走着,否则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里的树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若是细细看去却是能看到中间分开的一条小道,晏天痕走在没有杂草的小道上,只觉得脚下的泥土十分松软,像是要让人陷下去似的。 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不知走了多远,晏天痕便看到前方影影重重地出现了大片的灯火,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只是那处不知何时升起了阵阵迷雾,将那灯火弥漫扩散开来,映衬着惨白色的月光,显得越发的诡异了。 晏天痕顿了一顿,快速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他越往前跑,迷雾就越是浓郁,就在晏天痕听着声音摸瞎往前闷头冲过去的时候,忽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迷雾尽散,定睛一看,前方灯火璀璨,人头攒动,叫卖声吆喝声连成一片,倒像是个人世间的坊市。 大大的红灯笼挂在街坊两侧的楼上,路上有男有女,还有不少人都戴着面具,三三两两地说笑着正往前走。 晏天痕看到了一个身着宫装云鬓雾绕的香艳美人儿,那美人儿也M.bOWUchiNA.CoM